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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高原攀登高峰(范曾)

      http://www.fxjt168.com 2014年11月03日10:28 來源:人民日報 范 曾

        10月15日當我們近距離聆聽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時,我們心潮激越,無法遏制。習近平總書記娓娓道來的講話風格讓人感到親近,在他自信而和藹的言談中,深感沁人心脾、潤物無聲的內涵,像他的笑容一樣,那是從沉穩、莊重、和煦的心靈中流淌出來的肺腑之言。

        他使出席大會的所有文藝家心旌搖動,由衷信服,因為他的講話增強了我們自身固有、但不明晰的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他語焉既詳審而又精到,具有東方哲人的感悟力和歸納法,同時具有西方哲人的辨析力和演繹法。他將自己的睿智化為樸實的話語,為藝術家標方向、立極則,這篇講話將成為歷史性的杰作,影響深遠。

        摯愛祖國和人民,是習總書記講話的主旨。中華大地有著為全世界羨艷的博大燦爛的文明,而又生育著克勤克儉、奮發自立的人民,在祖國的旗幟上所標明的“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是全黨、全民的核心價值,而愛國和愛民則是每一個文藝家在文藝創作中所必須堅守的永恒信仰。

        畫家黃賓虹曾說:“中華大地,無山不美,無水不秀。”這是一片生我、養我、愛我、撫我的圣址,它北憑長城,西有喜馬拉雅山,東南有東海、南海。從遠古,它是一個自足的存在,在這片土地所生發的文化,博大精深。所謂大文化,必須有名山大川、茂林修竹、煙霞繚繞作它的背景;大文化不會生于荒漠沙磧,不會生于崩榛塞道的蠻貊之地。它引發了哲人深邃的思索和詩人敏妙的浩歌,在這片土地上,使我們的民族有著自公元前21世紀夏代開始的文字記載《書經》,而傳說時代則更早一千年。與《書經》同時產生了原始的巫筮所演化的陰陽兩極的妙思,這妙思經過了商、西周的陶鈞鼓鑄,使春秋出現了中國純粹的哲學——《老子》,這五千言的《老子》似長青不敗的生命之樹。上世紀西方偉大的歷史學家英國的湯因比曾說:“茍有來世,愿為印度之鳥;倘必須為人,則愿變為中國人。”可見做中國人是光榮的事。而與湯因比同時在世的英國大哲羅素則稱“中國將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予人類全新的希望。”中國,兩個字在不存偏見的外國名人的眼中,是古老而輝煌的代名詞。我曾在玉樹地震的捐贈文藝演出大會上,捐資千萬,我在致詞中講:“祖國,我分擔你的痛苦和災難,分享你的光榮和尊嚴,因為你的名字叫中國。”我相信,人類并不缺少同情心,在捐款的第二天我飛赴聯合國多元化文化的講席,上臺后主持人宣布對中國的地震災難致哀,各國代表無不寂然肅立,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深切體會到中國屬于世界。習總書記所倡導的“誠信”“友善”,也是全世界人際關系的準則。習總書記又講:“對人民,要愛得真摯、愛得徹底、愛得持久”“自覺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歡樂著人民的歡樂,憂患著人民的憂患”。眷眷之情,殷殷期望,溢于言表。

        習總書記寄厚望于文藝家。他說:“文藝是時代的號角”“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文藝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藝工作者大有可為。”然而,文藝家是否能夠成為“大有可為者”,則全憑自身的勇猛精進,在于自身“不分日日夜夜,那怕千難萬難”(齊白石語)的努力獻身,藝術家最忌的是朝學執筆,暮已大師的自炫自吹者。大師決不是某些領導人的硬拔、評論家的妄評、拍賣場的黑箱作業所可以造就的。初唐有詩壇四杰:王勃、楊炯、盧照鄰、駱賓王,到了盛唐有一批浪跡詩壇的涼薄兒,對他們信口詆毀。詩圣杜甫則勃然而起謂:“王楊駱盧當時體,輕薄為文哂未休。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杜甫不僅詩歌稱圣,其為人亦足為千秋師。他寄居夔門嚴武將軍幕下,寫下《秋興八首》,為中國近體七律之冠,而嚴武將軍死后杜甫流寓湘西,老病窮窘,死無棺槨。比較起這些高峰頂端的偉大藝術家,我們今天的幸福是無與倫比的。我們沒有任何理由怨天尤人,更不應該妒惱怨恚,一切責諸己而不要遷怒于人。

        學養不足是今天藝術家的普遍頑疣,學養不足再兼以花天酒地,以圖創造出有筋骨、有道德、有溫度的藝術,何異于癡人說夢。要知道作品沒有靈魂只剩軀殼實在是藝術家自身的悲哀。

        孔子有云:“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這里邊,孔子談到兩種可能性,顯然儒家和法家的觀念有所齟齬。今天的法治社會,顯然是道之以德,齊之以法,這就吸納了儒、法兩家之精華,實在是往昔未之見之創說,十分適合中國的傳統和當今的國情。于是對于“德”,習總書記對文藝工作者的要求是嚴格的。藝術家的作品應“彰顯信仰之美,崇高之美”,便需“自覺堅守藝術理想,不斷提高學養、涵養、修養,加強思想積累、知識儲備、文化修養、藝術訓練,認真嚴肅地考慮作品的社會效果,講品位,重藝德,為歷史存正氣,為世人弘美德”。然則,做到如此,談何容易?我十分厭惡當下某些藝人的聚會,所談莫不以金錢為中心,以損人利己為快意,這使我想起屈原,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嘆息:“‘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世溷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世幽昧以眩曜兮,孰云察余之善惡’”。其為人也如此,能創作真、善、美之作品,未之見也。德與藝,相為表里,我們不能以少數例外,作為普遍的標準,歷史上的確有德衰而藝高的人,然而這不是榜樣。德不配位,何來大師。有極少數的藝術家不只忘記了德,甚而以身試法,那么他們應當知道,我們正在走上公正、法治的社會,它既溫情又鐵面無私,天才無特權,是我們應當知道的常識。

        踐行核心價值觀,便是要實現祖國的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在此,我們的個人的夢境,應和祖國的夢境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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