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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文學的名義重新集結——魯院第二十八屆中青年作家高級研討班開學典禮學員代表發言

      http://www.fxjt168.com 2015年10月16日08:33 來源:中國作家網

        作家要與現實相向而行

        邵  麗

        作為一個作家,經常會遇到讀者的提問,問的最多的問題是:你為什么寫作?我常常無言以對。這是一個輕易就能拿起來、卻很難放得下的問題。事情就 是那么發生的,說不清楚為什么——從故事本身到我的寫作,莫不如此。我想,所謂靈感,也許就是上帝之選,在合適的時間,把某些東西交給合適的人去做。這件 “東西”,肯定有它堅實的內核和內在的驅動能力,它是一件有生命的存在,作家僅僅是把它呈現出來,所能改變的,無非是表現的方式,盡管帶著強烈的個人印 記,但不會改變它的本質和方向,事實就是如此。

        難道還有更合適的解釋嗎?我做不到,也不相信。很多人以為,小說家都是憑空編故事的人。這么說也許沒錯,但除非是用唯心主義的觀點去解釋這一 切,否則是站不住腳的。故事從何而來?從形式上看,它可能是一場白日夢,可源頭不是這樣的,它是生長出來的,先于文字和作家而存在。講故事的人會死去,可 是故事不會,它會永遠活下去,直到人類毀滅。

        所以,我覺得在魯院學習的最大收獲,就是讓我們發現故事,而且講好這個故事。我是一個堅定的現實主義作家,我相信小說都應該生長在現實的土壤 里。很多玄幻和科幻小說,它們橫空出世,卻又非常輕巧地嫁接在現實生活上,甚至連茬口都不留,好像生活本身就具有千奇百怪的多維度空間,比如《三體》。但 是,我不禁要問,那些點石成金、死生穿越的人,他們面對的難道不是現實問題、解脫的不是當下的苦惱嗎?它介入我們的生活,不是否定或者改變了世界,而是改 變了我們看世界或者處理與這個世界關系的能力,變換了新的角度。因而不管它有多么想當然,它都是現實的,是活生生的,是接著地氣的。

        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與現實社會相向而行,畢竟,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我們每一個作家都應該不辱使命,履行莊嚴職責,奉獻更多、更好、更接地氣的作品,不斷豐富人民群眾的文化生活和精神世界,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回報這個偉大的時代。

        珍惜來自文學的溫暖

        李  浩

        重新回到魯院學習,感覺親切而溫暖。我愿意回到真誠、直接、熱烈而尖銳的討論中來,我相信這會讓我有大的受益,并且補益我一生。

        我看重那種學習的、求知的氛圍,而這,是之前我在魯院得到的;我看重反復的爭論和敞開的交流,而這,也是之前我在魯院得到的;我也看重來自于文 學的分享和溫暖,而這,也是之前我在魯院得到的。我這些話里沒有虛偽和諂媚。我的確如此感覺,我也曾不止一次地表達過,在魯院學習的日子是我的幸福時光, 也是我的寫作得到悄然提升的時光。

        在文學中,我一直在狂妄的野心和對自我的深深懷疑中徘徊。我不止一次地說,我最怕的是,在我死后我的朋友們如此評價我:這是一個呆板的好人,他 為一件非他能力所及的事耗盡了一生。自2013年開始,我承認對自己的懷疑越來越深,甚至開始了松懈,開始了對自我的原諒——我一邊抵抗它一邊被它所融 解。當然,在2013年之后我依然在寫作、在閱讀,但懈怠有了,對平庸的抵抗也在淡化——我寫了不少的小說、詩歌和評論,但它們同我理解的寫作似乎距離遙 遠。在漫長的寫作過程中,我的困惑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在增加,在這樣的時間段,我更希望能有機會和高手們過招,發現自己的弱點和不足,并借以激發我的斗 志;我也愿意把我的困惑我的不安向朋友們敞開,希望能從他們那里獲得答案或提示。

        我對這次學習滿懷期待。我把這次機會看成是再次取暖的過程。我珍惜來自文學的所有溫暖。

        魯迅文學院與我的改變

        王  凱

        人無法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我也無法兩次去讀同一個魯院。時隔四年,魯院和我們無疑都有了新的改變。或者說,魯院和我們彼此改變著對方。每來一 批學員,這間教室的氣息就會更豐富一層,就像一次次的地殼運動成就了高山深谷,就像經過了商周秦漢、宋元明清,然后才有了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這也許是我 們對魯院的改變,用那些看不到但確實存在的東西所作的充滿了文學意味的改變。

        魯院之于我也是一樣。我記得魯十五開學是在春天,滿屋子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感覺像個剛下連的新兵一樣陌生又茫然,但現在我起碼熟悉10個,見 過20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接下來還會再認識30個,這讓我找到了一點老兵才有的親切感。那時候我是一個以寫材料為生的機關干部,現在我成了專職的文學 創作員。那時候我其實并不知文學為何物,現在好像知道了那么一點點。那時候我回學校得在東單換乘五號線,現在我可以直接坐十號線不用倒車。那時候我36 歲,現在我40歲。那時候我頭發不多,現在變得更少。那時候我還沒想過要孩子,現在我已經成了一個暈頭轉向的奶爸。我知道,把什么事都算在魯院頭上是不客 觀的,但我還是把它們都算在了魯院頭上,因為我始終喜歡魯院的格調、氛圍、氣場、可愛的老師、好玩的同學、舒適的宿舍和美麗的校園,喜歡那些引人入勝的講 座、研討會、社會實踐和半夜的閑談,當然少不了那場思想性、藝術性和觀賞性俱佳的畢業晚會。有時候,我覺得魯院就像一個迷人的姑娘,而我總是挖空心思地要 跟她扯上點關系,并且愿意接受她帶給我的所有改變。

        毫無疑問,魯院帶給我的改變有它獨特的意義。我之所以是現在這個我,至少魯院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魯院并不去教我如何把某一篇小說寫得更好,事實 上幾乎不怎么提寫小說的事,這使得她具有了區別于對外經貿大學和藍翔技校的鮮明特色。她不組織任何考試,不傳授具體技藝,她只負責點明我的無知、打開我的 眼界、指引我試著去思考關于寫作的種種維度和可能。從這一點上說,魯院是獨一無二的,她召喚我,我就來了,她值得我再來一次,而我也愿意再被她改變一次。

        四年前發言時,我曾祝愿每個人都能在魯院這條堅實的跑道上起飛,四年過去,祝愿正在振翅高飛的同學們接受魯院這架巨型加油機補充的文學燃料,飛向更為遼闊的天空吧。

        渴望新感悟新收獲

        楊則偉

        記得10年前上高中的時候,我最喜歡騎著自行車從學校小門旁的城墻邊走,西安大北門東順城巷那一段路兩邊都是大樹,春天里樹葉的綠色最好看,陽 光也最討人喜歡,騎著車子從綠色頂棚般的光影下穿過,我一定要戴著耳機聽音樂,隨著音樂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有一次等眼睛睜開了,我已經脫離自行車坐在地 上了。我不怕摔疼,也不怕路人奇怪的目光,就像那時候的我開始寫小說,沒人相信我真的會成為一個作家。我享受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就像我享受寫作一樣,其中 的甜蜜和酸辣只有自己體會。

        2006年我考入大學,那張錄取通知書對我來說就相當于一張通向作家之路的敲門磚,我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寫小說了。那一年,我出版了人生的第一本長篇小說,接著第二本……那個時候我純粹只是懷揣著自己的夢想和對于寫作的一腔熱情。

        2010年2月,我第一次走進魯迅文學院,成為第十三屆高研班的一名學員。魯院就像城市里的一片森林,我在這里呼吸的都是文學的空氣,純凈、清 澈,滋潤我的心。我聆聽了更多更高水平的藝術講座,結識了更多大有文學成就的作家,這讓我和文學靠得更近。我的第三本長篇小說和第四本中短篇合集都是在那 時動筆的。

        那時候我還是一名在校大學生,如今我已經是一名在高校從事文學教學工作兩年的老師。我更加珍惜這次學習機會,渴望在文學創作上能有新的體會,新的感悟,新的收獲,寫出更多更好的文學作品。

        從一個帶著文學夢想的孩子,到考入大學,參加魯院學習,參加工作,出版了自己的作品,一本、兩本……很多本,我越發成熟也越來越單純,從一定要成為一個作家到只想寫出好的作品,從在意別人的目光到努力把自己該完成的事情做完,最后發現只要慢慢地來,該來的就會來。

        對于即將來臨的四個月學習,我充滿了期待和憧憬。我更期待有一天,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大家想起談起我的時候,出現的不是我的面孔,而是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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