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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藝工作座談會發言摘編

      http://www.fxjt168.com 2014年10月16日09:08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牢記良知和責任

      中國作家協會主席 鐵 凝

        今天,在新的歷史起點上,黨中央召開這樣一個文藝座談會,對于激勵和引導全國文藝工作者,全身心地投入到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宏偉事業中去,具有重大而深遠的意義。

        新時期以來,特別是新世紀以來,廣大作家響應時代的召喚,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創作導向,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創作出大批思想性和藝術性相統一的優秀作品,中國文學事業呈現出大繁榮大發展大團結的生動局面。回顧走過的道路,我們深刻地認識到,中國文學的繁榮離不開黨的文藝政策的指引,離不開黨中央的親切關懷。黨為文學發展指明了方向,營造了良好的大環境、大氣候。“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是中國社會主義文學的命脈。在黨的文藝政策指引下,作家的創作和作品出版的空間越來越廣闊,深入生活得到了很多具體、實在的幫助。黨的關懷激勵著作家為人民書寫、為時代放歌。

        很多同志都會想起習近平總書記當年所寫的那篇《憶大山》,我和許多作家朋友一樣,都從這篇文章中感受到那種情深意長的溫暖。作家特別關注細節,《憶大山》中的很多細節令人難忘。比如,總書記當年經常和賈大山促膝長談,有時夜深了,院門關了,他們一起悄悄地從大鐵門上翻過。比如,賈大山是總書記到正定后第一個登門拜訪的對象,而在賈大山垂危時,總書記又專程前往正定,兩人執手相望,留下了賈大山人生的最后一張合影。我們從這些細節中感受到了高山流水般的相知相敬,我們也從正定一個作家的小院想到了延安的窯洞,體會到了黨對廣大作家的尊重、信任和愛護,對“人類靈魂工程師”的深切期許。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使他們結下了那樣深摯的友誼?我想這是因為賈大山同志的高尚人品,同時也是因為賈大山是一個深深扎根于人民之中的作家。在他的講述中、在他的作品里,我能夠強烈地感到,他的呼吸就是廣大農民的呼吸,他眼中的光就是照亮著無數勞動者心靈的光。他的筆下凝注著人民疾苦憂患的重量。正如習近平同志所說,“他從來也沒有把自己的命運與黨和國家、人民的命運割裂開”“他更沒有忘記一名作家的良知和責任”。

        “良知和責任”,正是因此,我們的人民和我們的作家心心相印。文學從來就不僅是作家個人的事業,中華文化有著悠久深厚的“詩教”傳統,文學一向被看作是正人心、化風俗的重要途徑,“讓人們在潛移默化中感悟人生,增強明辨是非、善惡、美丑的能力,更讓人們看到光明和希望,對生活充滿信心”。從古至今,那些偉大的作家們,從未放棄他們對家國天下、對民族命運的責任,他們作品呼應著人民的憂樂,深沉地表達著把中華民族從根本上凝聚在一起、使人們向上、奮進的思想和情感。牢記良知和責任,這是黨和人民對廣大文學工作者的鄭重囑托,我們要有擔當的氣概,不辜負黨和人民對作家的期待。

        馬克思早年就指出,“人民歷來就是作家‘夠資格’和‘不夠資格’的唯一判斷者”。如何面對和迎接這樣的“判斷”,中國文學在百年的發展中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也提煉出了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文學什么時候與人民共呼吸、共命運,文學之樹就會枝繁葉茂,什么時候離開和違背了人民,文學之樹就會枯萎凋零。這一點,一再地為歷史所證明,它仍會被未來的歷史所印證。今天的座談會上習總書記將要發表重要講話,我們一定要學習貫徹總書記的重要講話精神,使中國文學的創造力更充分地激發和揮灑,為中國社會主義文學繁榮做出新的貢獻!

      傳統文化傳承與創新的體會

      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中國文聯榮譽委員 尚長榮

        我從事了60余年戲曲工作,戲曲藝術作為我畢生鐘愛和從事的事業,至今仍覺得它是寶藏,究其根源就是它作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藝術的魅力。它的程式、語言、旋律遵循著美學原則和精神內核,代表著中國傳統的人文精神。但是傳統并非不創新,古典也并非不時尚,回顧戲曲藝術的道路,本身也是在包容創新、兼收并蓄中發展演變,比如京劇能夠集合各劇種優點,使之融會貫通,節奏明快,旋律順暢。

        現在時代在發展,快節奏的社會生活更需要傳統文化精髓的注入,黨和人民把繼承、弘揚、推動和發展傳統藝術的重擔交給戲曲工作者,我們如何做好這門學問?結合我個人關于《曹操與楊修》《貞觀盛世》《廉吏于成龍》的創作實踐而言,我想不僅要尊重傳統、研究傳統、繼承傳統,還要激活傳統。這三部曲也是在我和團隊反復實踐、集思廣益中創排完成并得到了觀眾的支持和認可。

        文學藝術不僅要帶給觀眾藝術享受,還應有關照現實和啟迪作用。新時期,我們在把握傳統戲曲的深邃底蘊,用活傳統戲曲的深厚技巧,保持每個劇種的不同風格、個性及美學內涵的前提下,還應融入這個時代,適應觀眾新的文化。戲曲表演者可以通過學習、借鑒、移植、發酵,在自己的思路下把程式用活,塑造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人物,加強戲曲藝術的表達力和展現力,帶給觀眾更好的藝術作品。

        值得欣慰的是,戲曲工作者也在創作演出中努力踐行傳播傳統文化。有個鮮明對比可以說明這個問題,近年來,戲曲人尤其是基層院團處在非常邊緣化的現狀中,但他們仍然甘受清貧,堅守著精神領域的一方凈土,傳播真善美,鞭笞假惡丑,再苦也要演好戲,以實際行動擁護黨中央的決策與號召。如山西兩個院團都在演出《廉吏于成龍》,老百姓非常喜歡,只是唯利是圖的經銷商不喜歡。如果為了利益而摒棄傳統文化,如果中華民族精神家園的最后底線無法堅守,那么藝術舞臺將逐漸被歐美所取代,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和非中華文化的載體將大行其道,那是我們不愿見到的。

        國家對文藝事業的關心和支持讓我們感到溫馨,更使我們清晰地認識到振興戲曲藝術的使命和責任。我們更應身體力行,樹立起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增強大局意識、使命意識,堅持“二為”方向和“雙百”方針,緊跟時代步伐,積極開展傳統劇目的挖掘整理工作,精排、精演,使老戲煥發出時代的光彩;在新創劇目方面精益求精,創作出喚醒民族自信、文化自信,無愧于時代的精品力作,使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煥發出新的魅力,盡一個戲曲人應盡的天職和良心!

      鐵肩擔道義 傳播正能量

      空政文工團一級編劇 閻 肅

        我稱得上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文藝戰線的一名老兵,到現在依然在心里經常哼唱著“追上去追上去不讓敵人喘氣”那些歌。我們也有風花雪月,但那風是“鐵馬秋風”、花是“戰地黃花”、雪是“樓船夜雪”、月是“邊關冷月”。就是這種肝膽、這種魂魄教會我跟著走、往前行,我愿意為兵服務一輩子!所以,我、我們心中常念叨的就是6個字:“正能量、接地氣”,在部隊來說就是有兵味戰味!

        這個兵味戰味體現在哪里?不外乎兩條。一個是我們的作品,不管是一首詩、一首歌還是一部劇,都要說出戰士的心里話,寫出戰士的真感情,讓戰士發自內心地去喜歡去傳唱,讓他們在沖鋒陷陣時有無窮的力量,在軍旅生活中有前進的動力,在成長歷程中有精神的港灣。近年來,軍隊推出了一批強軍歌曲,鼓士氣、抒兵情、壯軍威,唱出了當下軍營的最強音,這是一個很好的導向。另一個是我們這些文藝工作者,還是要保持扎根軍營、官兵“五同”的好作風。現在總政組織軍隊文藝工作者走基層、要求多下部隊慰問服務,很多軍隊文工團也在搞下連當兵、多聞兵味,這樣的舉措好。軍營是我們創作的沃土,戰士是我們謳歌的主角,離開了這些,就沒了兵味戰味,甚至會變味。

        然而,我們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哪能“兩耳不聞窗外事”?近年來,我總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社會上緋聞、丑聞,花邊桃色;作秀、作嘔,低俗惡俗,紛紛闖入眼簾、聒噪不休,好像這才時髦奪眼球,甚至香臭不分、法紀不論,越黑越火,讓我著實感到有點寒風颯颯。一開始,我以為只是偶然現象,一笑置之;漸漸地我從一些青少年的反映和津津樂道里,感到不可等閑視之;最后我感到冷風刺骨,不能就這樣聽之任之了。我們好像不能光看到評了多少獎、開了多少花,而要真看看移風易俗、社會風尚、流行風味兒了!更何況在人家不遺余力、重金營造、推而廣之的情況下,我們有少數人還爭先恐后搖旗吶喊、推波助瀾,被市場、收視率牽著鼻子走,還津津有味、得意非凡,這還有點文藝工作者應有的良知么?

        所以,我一直在渴盼中央發出清晰有力的聲音,重現文藝的朗朗天空。72年前,我們黨開過一次文藝座談會,叫“延安文藝座談會”,明努力方向、開風氣之先、啟一代文風,正本清源,振奮了全國人民;今天,我舉雙手贊成開這樣一次文藝座談會,我期待著這次會議能夠振聾發聵,潤物揚帆。

        我覺得,我們每一位以文藝為終身職業的從業者,我的同行們,都應該做到“四有”,那就是胸有大業,腹有詩書,肩有擔當,術有專攻!我們還應該有“四藝”,那就是大義、道義之“義”,堅毅、毅力之“毅”,友誼、情誼之“誼”,然后才可以談到藝術、文藝之“藝”。

      關注視覺中國 弘揚核心價值

      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國美術學院院長 許 江

        新世紀以來,中國的美術界遵循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扎根時代沃土,緊緊圍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系建設,圍繞文化強國的振興,以服務人民、服務大局為中心,不斷掀起繁榮創作、體制創新、人才培養的熱潮。

        美術藝術在歷史上,在各種文明創造中,歷來是最活躍敏捷又最沉淀深厚的藝術種類。我提議重視視覺文化建設,以此為抓手,來建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視覺表達和社會實踐體系,建構中國文化創新與全球傳播的視覺平臺,建構以視覺文化為特征的中國學系統。視覺文化建設要擔負起四個方面的文化責任:

        一、核心價值的視覺表達。張載有言: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天地本無心,此心就是核心價值觀。要把這個核心立起來,使其成為年輕一代的身份認同。要讓中華文明獨特的價值體系根植在年輕一代心中,它必須有抓手,必須是可感、可觸、可依的“活物”。我們倡導閱讀經典,這個經典不僅是國學經典的經、史、子、集,還包括視覺上的國學經典、民族民間的書畫器物。我們要讓年輕一代從形象的教育中理解中國、感受中國,從這些實實在在的書畫器物的體認中重建鄉愁,重建心中的、可以帶著走的家園。

        二、中國文化的視覺創新。藝術創新要扎根現實生活的沃土,要直面現實中國,并做好傳統文明精華的現代活化和國際優秀文化的本土活化,創造性地努力完成這雙向的活化,并取得時代的創造性成果。

        三、優秀傳統的視覺活化。習主席說,要“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這個活化就是要倡導全社會的書法、民藝、民樂的學習,讓今天的人們通過上手的操習,了解文化內涵,體驗傳統靈魂。今天大數據、互聯網、多媒體時代,更需要這種視覺傳統的心靈活化。

        四、國家形象的視覺傳播。在今天的世界格局中,核心價值觀的傳播與文化軟實力的競爭已成國家戰略。在這方面,確實存在文化輸入與輸出的失衡、文化對話失聲、文化傳播形同土特產地攤的現象。如何建構以視覺文化為特征的中國學系統,讓真正有活力、有競爭力、有創造力的藝術走出去,營造極具感受力、感染力的文化傳播,是視覺文化建設的重要使命。

        為此,我們建議,把視覺文化建設納入中華文化傳承工程,充分發揮視覺文化在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文化方面的積極作用。

      文化的力量

      中國舞蹈家協會主席、中國文聯榮譽委員 趙汝蘅

        請允許我先講一件發生在不久前的事情。甘肅省酒泉市玉門小金灣,是一個以東鄉族為主的鄉村,村民們信奉的是伊斯蘭教。在小金灣,升學率一直是個讓校長頭痛的問題。然而今年9月份開學時,小金灣小學居然沒有一個孩子退學!從原來一個年級80到90個學生,今年達到了300多名!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改變?我們得知,這竟然是因為中國舞協在那里開展舞蹈志愿服務項目——新農村少兒舞蹈美育工程之后,發生的悄悄的、可喜的變化!

        我們于是驚訝了:舞蹈,真的有這樣的魅力!藝術,就是可以這樣“潤物細無聲”!

        也是在剛剛過去的國慶節之前,中國舞協舉辦了“全國新農村少兒舞蹈美育工程——少數民族舞蹈課堂匯報展演”。來自全國偏遠地區的18個民族的500多名小學生,在北京的民族劇場上演了各自民族的少兒舞蹈,他們感情真摯,表演樸實,載歌載舞,令人贊嘆!這些農村孩子,從來沒有走出家鄉一步,不要說北京,就連縣城都不知道在哪里!這一天,他們在北京的大舞臺上,綻放出燦爛而自信的笑容!小金灣小學的四年級學生楊文,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北京,原來覺得特別遙遠,做夢都沒想到今天真的來了!

        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面對偏遠地區、貧困地區,面向生活在基層的百姓,我們從事文化藝術工作的人能做什么?我們不能觀望、不能猶豫、不能躲進小樓,我們只能背起這份沉甸甸的時代責任,加倍地努力,再努力!我們不能端著那些假大空的“架子”,我們只能踏踏實實地創作人民喜愛的作品,與人民面對面,與人民心貼心!我們不能孤芳自賞、不能一切向錢看,我們必須用文化的力量傳播陽光,移風易俗,教化人心,驅散霧霾,改善人性,給人們更多的精神力量!這既是文化藝術工作者的機遇,也是偉大時代賦予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近年來,中國舞蹈家協會實施了“全國新農村少兒舞蹈美育工程”,帶領舞蹈家和青年舞者們堅持深入生活,為廣大人民群眾服務,提升文藝本領。時代在發展,社會在前進,藝術工作隨著時代的腳步,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歷史階段。我們應該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中,充分貢獻自身的才智,充分發揮文化的力量,更好地實現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滿足人民精神需求的目標!

        最后,我要向大家報告一個好消息:就在10月14日,我們又有新的一批文藝志愿者,50多個舞蹈志愿老師,從酒泉又出發上路了。這一次,他們決心要讓舞蹈志愿行動,覆蓋整個酒泉地區的所有農村小學,惠及成千上萬的甘肅各個民族的孩子。孩子們在電話里爭著說:中國舞協的老師們,放心,我們一定會跳得更好!親愛的北京,我們一定會再來!舞蹈志愿者們說:羌笛無須怨楊柳,春風早過玉門關!

      捕捉時代的新意

      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 葉 辛

        最近,我又去了一趟貴州。上海的作家朋友們問我,你怎么對貴州鄉下有那么大的興趣,幾乎一年要回去一次,我用一首小詩回答:明麗艷陽耀山川,潔白云朵繞山巒,冬春夏秋到山鄉,四季景觀不一般。這雖然有一點和朋友開玩笑的意思,但也是我由衷的體會。每一次回到我熟悉的貴州山鄉,我總會發現生活當中的一些新的帶著泥土味的實感的東西,心中也就會萌動起一股創作的愿望。

        差不多20年前,我寫過一篇《兩種生命環》的短文,寫到作家應該不斷地向生活學習,用兩副目光來觀察生活的體會。我初到農村插隊的時候,經常是用一雙上海小青年自以為是的目光來看待貴州山鄉里的一切,覺得山鄉偏遠、閉塞,甚至還荒蠻和落后。但是,在村寨上待得久了,慢慢地我的目光起了變化,我經常也會用一雙鄉下人的眼睛,疑訝而愕然地瞅著縣城、中型城市、省城、瞅著北京、瞅著上海一年和一年不同的新景觀,并且把這些新的人和事帶給我心里的震顫用筆記下來。就是這樣,當兩副目光交織在一起的時候,我往往會有新的靈感冒出來,新的創作沖動涌現出來。

        35年前,當我創作長篇小說《蹉跎歲月》的時候,有出版社的編輯勸我說,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怎么寫小說啊?我也為此困惑了很久,但是我后來想,我要寫的都是我生活當中體驗過的插隊落戶的生活,只要準確地把我們這一代人的思想感情表達出來,捕捉時代的新意,是會有讀者的,所以,我還是把《蹉跎歲月》寫了出來。事實證明,《蹉跎歲月》發表、出版,尤其是改編成電視劇以后,受到了廣泛的歡迎。

        20年前,我寫作長篇小說《孽債》的時候,也有人勸我說,你這種故事,是知識青年命運中的少數,沒什么典型意義。我也猶豫了很久不敢下筆,但是我回想起知識青年的苦惱眼神,我想這是生活恩賜給我的,我應該把這樣的故事寫出來,因為這樣的故事帶著時代的烙印,它折射出來的是我們這代人的命運和感情經歷,會給讀者耐人尋味的思考。后來《孽債》出版了,也改成了電視連續劇播出了,同樣受到了歡迎。

        今年,我又寫作了長篇小說《問世間情》,寫的是進城打工一族中時有所見的臨時夫妻現象,又有人勸我說,這是城市化進程中的支流。但是我看到生活中有過這種煩惱的感情經歷的男男女女,像生活中漩渦般打轉轉似的情景,這是一種新的矛盾,處理好這樣的矛盾有我們這個時代的新意。我還是把它寫了出來。書出版短短幾個月,就印了好幾次。

        不斷地向生活學習、不斷地感受生活、不斷地在生活中捕捉新意,可以說這是我40年創作的一個信念。李白、杜甫、白居易為他們所生活的時代留下了不朽的詩篇,每一個有追求的當代中國作家也應該為我們的祖國和我們今天所生活的時代書寫新的篇章。

      用角色和觀眾交流

      中國文聯副主席、中國電影家協會主席 李雪健

        “家鄉有個小石匠,參加土改入了黨,頭戴竹葉帽,身穿百姓裝,穿著草鞋干革命,創建了滇西大糧倉。一身泥一身汗,大官他不像,像什么?像,像個種田郎。楊善洲,楊善洲,老牛拉車不回頭,坐官一場手空空,退休又鉆山溝溝……”我一直記得這首2011年拍《楊善洲》時聽到的當代百姓編的歌謠。

        作為演員,我們想說的話都表現在人物上、角色上。《焦裕祿》《楊善洲》這兩部電影都是在他們工作生活的土地上拍攝的,我對此深有體會,“我們到了一個地方,就要同那里的人民結合起來,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焦裕祿、楊善洲就是這樣。

        演員是一種職業,我們這個職業就是創作人物,而且是鮮活的人物。通過人物,讓觀眾感受到假惡丑和真善美。但是演員需要明白一點:人物,不是演員一個人的,是集體創作,而且有些人物在現實生活中就很有影響。對此,作為演員千萬不能自我膨脹。

        拍電影《橫空出世》,我接觸到總裝備部很多精英,如果說他們付出的是100,那么他們得到的回報是1,太不成比例。拍完這部戲,我很受觸動,他們太了不起了,所以又參加了反映中國航天測控人生活的電視劇《中國軌道》的拍攝。拍攝進行到一小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得了病,當時就想我寧肯死了,也不能讓這個戲夭折。整個劇組從西安拉到北京,我堅持了一個多月,把戲演完了。休養了兩年后,我重新拍戲,每次在劇組吃盒飯時,我都覺得特別幸福,因為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價值,我在為觀眾創作。

        近些年來,文藝事業蓬勃發展,但出現很多亂象。從個人來說,是一些演員經不起名利的自我膨脹;從社會來說,是環境提供了讓他們膨脹的土壤。比如不管明星做了什么,粉絲都歡呼鼓掌,好壞、黑白、是非不分,這是不應該的。文藝界出了丑聞,最受影響的,也是這些粉絲,他們中有些人青春年少,世界觀、價值觀還沒有完全定型,要注意對他們的正面引導。還有一種怪現象,就是有些作品觀眾一邊看一邊罵,創作者一邊挨罵一邊還掙著大錢。這樣的作品是有經濟效益了,但是社會效益呢?應該加強對這種作品的外部監管和制約。

        演員這個職業不輕松,想做好了不容易。我們趕上一個好時代,要珍惜演員這個名號。文藝工作者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文化是我們民族的血脈——這是對我們最大的認可和鼓勵。

        最近,我在拍攝電影《遠方的河》,反映上海知青金訓華為救物資、救小兄弟而犧牲的真實事跡。為此,上海一家電視臺找到當年被救的人,這位已是60多歲的老人最初拒絕上電視:他怕被罵借英雄炒作自己,更怕英雄的在天之靈受委屈,因為這樣的節目會有多少觀眾關注呢?但是欄目組和攝制組感動了他。做有情懷的作品,塑造有生命力的人物,這是我的理想。

        《 人民日報 》( 2014年10月16日 08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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