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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詩歌:強勁的傳播與困頓中的寫作深化

      http://www.fxjt168.com 2014年02月17日08:42 來源:中國作家網(wǎng)

        如果說當代中國文學的生產(chǎn)體制依然有效,那么在剛剛過去的2013年,體制內(nèi)的詩歌與文學期刊明顯對詩歌有所重視。《詩刊》《星星》《詩林》《詩潮》等刊發(fā)的詩作、推出的新詩人,總體質(zhì)量較之以往有了很大提升。對于抒發(fā)個體生命經(jīng)驗、反思與批判消費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利益關系、描摹日常生活的細節(jié)之美的詩歌的刊發(fā),代表了一種主流當代詩的繁榮。一方面,民間和體制的壁壘已被打破,在民刊上發(fā)表作品,有所成就后,年輕詩人也可能較快地得到體制內(nèi)媒介的接納;另一方面,為繁榮文化,主流文學機構也加大了對文學獎勵機制的投入。當代詩寫作場因互聯(lián)網(wǎng)的興盛而充滿生機,這已是不爭的事實。近十幾年來,當代詩人緊隨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平臺的更新步伐,不斷體驗新的傳播手段之于詩歌寫作與交流的作用。網(wǎng)上網(wǎng)下,詩人因詩歌而聚集,詩人群體也打破了地域限制,更多地因?qū)懽饔^念和美學風格形成新的聚合。

        傳播:長江詩歌出版中心與微信公眾號

        在詩歌傳播方面,2013年最值得一書的是“長江詩歌出版中心”的正式成立。“長江詩歌出版中心”隸屬于長江文藝出版社,是國內(nèi)第一家專門出版詩歌的特色出版機構。詩歌出版中心成立后的第一個出版舉措,是邀請洪子誠、程光煒兩位學者主持,并邀30位詩歌評論家任分卷主編,推出中國目前最大規(guī)模的新詩選集《中國新詩百年大典》,收錄了從五四新詩發(fā)軔到新世紀以來的300多位詩人的作品,以詩歌發(fā)表時期和詩人出生年代作為各卷劃分的主要依據(jù),同時也兼顧流派、詩歌風格、地域因素等。該書側重“文本性”,詩人的入選標準,主要視其作品是否具有較高思想藝術價值,是否對新詩發(fā)展具有創(chuàng)新意義。同時,該書也體現(xiàn)了“華文詩歌”的想象,除大陸詩人外,臺灣、香港、澳門以及海外華文詩人都在收錄之列,此外,對20世紀90年代以來新詩的創(chuàng)作成果給予了充分關注。盡管為了兼顧多樣的詩歌流派與風格,編選中為一些詩人的入選進行了諸多爭論,也引發(fā)了一些異議,不過,總體上看,該書的出版引起了讀者和評論界的廣泛好評。長江詩歌出版中心積極推動與詩歌民刊的合作,協(xié)助原本處于內(nèi)部交流形態(tài)的民間詩歌群體浮出歷史地表。這些民刊與群體包括《明天》《象形》《漢詩》《讀詩》以及“詩生活網(wǎng)”等,推出詩歌選本包括《明天》《詩生活年選(2012卷)》《漢詩》《讀詩》《當代新現(xiàn)實主義詩歌年選(2012卷)》《2012中國年度好詩300首》《21世紀詩歌精選·第四輯》《越界與臨在:江南新漢語詩歌12家》和《江南十二詩人詩歌集》等。《生于六十年代》3卷詩選是長江詩歌出版中心與《讀詩》編輯部合作出版的重要選本。此外,詩歌中心還參與策劃出版了以發(fā)表女性詩歌為主的詩刊《詩歌風賞》,去年出版兩期。以與詩人合作出版為主要方式,詩歌出版中心去年出版了60余種個人詩集,其中比較重要的詩人有俞心樵、安琪、周亞平、郁雯、張執(zhí)浩、池凌云、路也、玉上煙等。

        2013年,微信迅速成為當代詩人傳播詩歌的新渠道。區(qū)別于微博、博客與網(wǎng)絡論壇,微信既可以以朋友圈的形式內(nèi)部交流,又可創(chuàng)建公共平臺,通過訂閱的方式進行群體或品牌的推廣。微信的另一優(yōu)勢在于其發(fā)布信息的多樣性,文字、聲音和視頻可以匯集在一個文件里。再者,微信借助的是手機這種便攜的移動應用平臺,更具傳播優(yōu)勢。

        在微信平臺中,兩個最受歡迎、傳播最廣的讀詩微信公眾號為“為你讀詩”和“讀首詩再睡覺”。“為你讀詩”是由Be My Guest(尚客私享家)傾心推出的公益詩歌藝術活動,旨在以詩歌和音樂的方式,摒棄浮躁、麻木,真摯倡導富于“情懷”的“去功利”的生活方式。“為你讀詩”每晚10點推出一期節(jié)目,邀請的讀詩者多為“高大上”的成功人士,推薦的作品多為中外古今名篇或近人名作,截止到本文寫作的日期,“為你讀詩”已經(jīng)推出256期。“讀首詩再睡覺”也是每晚10點讀詩,其團隊則多為寫詩與愛詩的年輕人,因為喜歡詩歌而成立編輯和聲優(yōu)團隊。“讀首詩再睡覺”推薦的作品大部分是當代著名和非著名寫作者的作品。

        微信公眾號和微信群、朋友圈中的讀詩活動,形式相當靈活,圖文并茂,并配有背景音樂。雖然詩歌篇幅短小,似乎更適合擁有碎片時間的都市讀者,但真正能刺激讀者對詩歌產(chǎn)生興趣的,我認為是詩的有聲傳播。在微信的詩歌傳播平臺上,插圖和背景音樂輔助詩歌的闡釋,而有聲傳播正成為當代詩的重要接受形式,悄然影響著詩歌在當代文化中的位置,同時也反過來激發(fā)了詩人寫作和詩歌觀念的更新。眾所周知,中國古典詩歌有其獨特的格律形式,是可以入樂的,或配以音樂,或其自身即形成了吟誦的聲腔。新詩在創(chuàng)制之初,就在理論批評領域遭遇過格律問題。新詩究竟需不需要格律?新詩的格律應該是怎樣的?這是新詩討論中歷久彌新的話題之一。而當代詩基本是自由體的,當代詩人和批評家也較少從格律的角度談論詩歌的理想形式或內(nèi)在聲律,同一話題的側重點發(fā)生了偏移,詩的“格律”變成了詩的“聲音”、“語調(diào)”乃至“節(jié)奏”、“步伐”等。

        交流:圖書市場下滑中的詩歌出版物

        在2013年的詩歌正式出版物中,重慶大學出版社推出的“新陸詩叢”,包括翟永明的《行間距》、韓東的《重新做人》、西川的《夠一夢》、于堅的《彼何人斯》、楊黎的《一起吃飯的人》和春樹的《春樹的詩》。詩集裝幀精良,收錄的也多是詩人的近作。10月,作家出版社推出“標準詩叢”,包括多多的《諾言》、歐陽江河的《如此博學的饑餓》、王家新的《塔可夫斯基的樹》、西川的《我和我》以及于堅的《我述說我所見》等。此外,“70后·印象詩系”去年出版了樓河的《樓河詩選》、竇鳳曉的《山中》、杜綠綠的《冒險島》、陶春的《時代之血和它的冷漠騎手》和蘆葦岸的《蘆葦岸詩選》等。“后視鏡詩系”推出阿西的《詞車間》、韋白的《來歷不明的生活》、高春林的《時間的外遇》和田雪封的《與鏡中人交談》。其他重要的個人詩集包括:周偉馳的《避雷針讓閃電從身上經(jīng)過》、王敖的《王道士的孤獨之心俱樂部》、周亞平的《紅白藍灰黑黑》、多多的《多多四十年詩選》、泉子的《雜事詩》、朵漁的《最后的黑暗》、柏樺的《一點墨》、小海的《影子之歌》、施茂盛的《婆娑記》、維庸的《燃燒的鎂條》、許德民的《抽象詩》以及駱英的《綠度母》等。

        除了上文提及的《詩生活年選(2012卷)》和《生于六十年代》之外,2013年度的詩歌選本還有邱華棟主編的《2013年中國詩歌排行榜》、楊克主編的《中國新詩年鑒:2011-2012》、高春林主編的《21世紀中國詩歌檔案》等。這些詩歌選本,或以相近的詩歌趣味為標準,或以網(wǎng)絡論壇為選稿來源,或以詩人的代際分層為考察角度,顯示了較明確的立場與標準。以詩選形式出版的刊物還有《當代詩》出版一期,《中國詩歌評論》出版一期。不過,受限于出版資助、約稿及紙版發(fā)行效益,這些以書代刊的詩選詩刊的出版并不很穩(wěn)定。

        另一方面,獨立自費的詩歌出版2013年也非常蓬勃。民間詩刊的存在是中國當代詩的一個小傳統(tǒng),幾乎每年都會誕生新詩刊,結集志趣相投的詩歌群體。2013年創(chuàng)刊的民刊有《坡度》《元知》《詩品》(寧夏)、《詩品》(長沙)、《意外》《飛鷹》《詩民刊》。2013年印行的民間詩刊主要有:《或許》《文本》《東北亞》《地下》《體現(xiàn)》《滴撒詩歌》《自行車》《神性寫作》《先鋒詩報》《南京我們》《詩篇》《屏風》《體現(xiàn)》《抵達》《大象詩志》《延伸》《元寫作》《獨立》《詩南方》《詩》《詩歌現(xiàn)場》《詩東西》《南京評論》《此岸》《審視》《鳳凰》《詩歌雜志》《藍鯊》《太陽詩報》等。詩歌民刊中,黃禮孩主編的“詩歌與人”去年出版夢亦非長詩《兒女英雄傳》,“副本制作”推出王東東的長詩《西山》、二十月的《象限年鑒》、已故詩人馬雁編選的《幾個好朋友》,張尹主持的“現(xiàn)代漢詩”推出周瓚的詩集《反肖像》,而由潘洗塵主持的“詩歌EMS周刊”,為以下詩人出版了系列詩集:潘洗塵、樹才、莫非、桑克、趙野、潘維、伊沙、小海、張清華、秦巴子、榮榮、黃梵、啞石、翩然落梅、君兒、重慶子衣、姚風、杜涯、李建春、沈葦、馬莉、嚴力、莫臥兒、古馬、聶權、人鄰、邢昊、李偉、徐江、孟浪、徐貞敏、安琪、寒煙、柳宗宣、潘紅莉、曾宏、春樹、朱夏妮、劉川、范兒;臺灣詩人顏艾琳、紫鵑、喜菡、孟樊、方群,外國詩人瑪麗拉·格里芙(智利)、安娜·阿赫瑪托娃(俄國)、莎朗·奧茲(美國)。2012年度DJS詩集獎獎勵了5位當代詩人,他們的詩集也于去年以國際刊號的形式出版,包括詩人徐鉞、王東東、袁永蘋、清平和古岡等。去年以論壇形式入駐詩生活網(wǎng)的民刊和詩群有《外省》《詩格》、“神性寫作”、《麻雀》詩群、《鳳凰》詩群、《零度》詩社以及《空中鍵盤》等。

        縱觀2013年詩歌的出版、刊行狀況,有來自不同時代的優(yōu)秀詩人被介紹,大量優(yōu)秀的詩集獲得出版。無論體制內(nèi)外,線上線下,或是詩人群體之間,詩歌都算得上是活躍的,但另一方面,作為文學讀物的詩集、詩選卻在圖書市場上沒有競爭力,買詩、讀詩的人群在文學閱讀群體中也是少數(shù)。因此,詩集、詩選的出版印行看上去更像是出版社創(chuàng)建品牌,詩人之間內(nèi)部交流,學院批評從業(yè)人員的本職工作。當代詩因之并未能及時、多面向地獲得其文化闡釋,發(fā)揮其文化建構性能。

        批評:獎掖詩歌與反思當代詩歌評論

        2013年的詩歌獎項眾多,獎金也頗豐厚。主要包括:第三屆“光華詩歌獎”,獲得者為安吾、程川、曹僧、顧不白、李海鵬、康偉明、砂丁、蔌弦、陶潁川、張存己。第十一屆華語文學傳媒獎,翟永明獲年度“杰出作家獎”,沈浩波獲年度詩人獎。第八屆“未名詩歌獎”,獲得者為安吾、曹僧、李海鵬、李有蘭、蘇畫天、砂丁、郁陳。第二十一屆柔剛詩歌獎,榮譽獎頒給了荷蘭漢學家柯雷,主獎由王夫剛獲得,獲得新人獎的是燈燈。第八屆“詩歌與人·詩人獎”獲得者為東蕩子。北京文藝網(wǎng)國際華文詩歌獎,獲得者有草樹、廖慧、臧棣、于堅、七夜、郭金牛、鐘碩等。據(jù)說為國內(nèi)惟一頒給“80后”詩人的“漢江·安康詩歌獎”第三屆獲獎者為詩人八零、東井、王東東。西川詩集《蚊子志》(柯夏智譯)獲得美國盧西恩·斯泰克亞洲翻譯獎。王家新獲韓國第四屆昌原KC國際詩歌文學獎。第六屆珠江國際詩歌節(jié)“珠江詩歌大獎”獲得者為韓東。首屆袁可嘉詩歌獎分詩集獎、翻譯獎和詩學獎,陳先發(fā)、李笠、王家新分別憑詩集《寫碑之心》、譯詩集《特朗斯特羅姆詩歌全集》、詩學文集《在一顆名叫哈姆萊特的星下》獲得相應獎項。第四屆中坤詩歌獎,臺灣詩人痖弦和波蘭詩人亞當扎加耶夫斯基獲獎。在第四屆青海湖國際詩歌節(jié)上,“金藏羚羊國際詩歌獎”由敘利亞詩人阿多尼斯和美國詩人西蒙·歐迪斯兩位詩人獲得。由民生美術館和上海國際文化傳播協(xié)會主辦的“詩歌來到美術館”獲得由《東方早報》和綠城·蘇州桃花源聯(lián)合主辦的“2013文化中國年度事件大獎”。張曙光獲首屆“詩建設”詩歌主獎,青年詩人朵漁、冷霜、唐不遇獲新銳獎;第六屆張堅詩歌獎主獎由安徽詩人張建新獲得;而2013年魯迅文化獎年度詩人獎獲得者為李亞偉。

        為當代詩歌創(chuàng)設的各種獎項,近10年來日漸增多,其中一些獎項逐漸獲得了相當廣泛的公信度,如華語傳媒大獎、中坤詩歌獎、柔剛詩歌獎、未名詩歌獎等。詩歌獎是一種間接的詩歌批評,是對當代詩歌的文化價值和藝術成就的評判和肯定。從評獎程序來說,成立評選專家小組,推薦入圍詩人,經(jīng)過若干輪的討論、比較及匿名投票,最終決定獲獎詩人。這本身就是一個群體性的批評過程。寬泛的詩歌批評不僅包括詩歌評獎活動,也包括詩歌選本,這在上文的出版信息中已有呈現(xiàn)。不過,選本和詩歌獎如果不能激發(fā)更廣泛的接受效應(包括閱讀和研究),即便不是即時的、轟動性的,則其實際效果無外乎文化點綴和消費新品而已。而狹義的詩歌批評在2013年度的表現(xiàn)不如人意。既表現(xiàn)在缺乏對當代詩的總體面貌進行概括的描述性文章,也表現(xiàn)為沒有縱深細致的研究。與詩歌活動的多樣、詩歌傳播的熱潮比較,詩歌批評顯得相對無力。

        2013年度出版了以“生于60年代”和“70后”為詩人群體的詩選。這種以代際劃分詩群,出版詩選、詩集的文化活動一直持續(xù)著,可謂當代詩的特征之一。相應跟進性的批評和研究,在《詩建設》總第11期“70后詩選”中有所體現(xiàn),在刊發(fā)了50位有代表性的詩人詩選的同時,還刊發(fā)了耿占春、姜濤和梁小靜的研究文章。延續(xù)著前幾年詩歌批評話語中的相關話題,比如詩歌倫理、詩歌與政治的關系等等,2013年的另一個批評關鍵詞就是“現(xiàn)實”。《飛地》叢刊第3期發(fā)表專題“訪談”,以“現(xiàn)實”為話題,采訪了8位詩人(姜濤、桑克、森子、王東東、啞石、宇向、周斌、臧棣)和6位當代藝術家。給詩人的提問很有針對性,比如:當有人跟你提到“現(xiàn)實”這個詞時,你的第一反應是什么?請你給“現(xiàn)實”下一個私人的定義。作為詩人,你覺得你眼中的“現(xiàn)實”和普通人的“現(xiàn)實”差別在哪兒?等等。詩人們的回答切合各自的寫作實踐和批評思考,其中不乏洞見和深度思考。詩人們大多意識到現(xiàn)實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同時,文學史中的“現(xiàn)實”往往和“政治性”、“道德觀”掛鉤。從寫作的角度,詩人們理解的“現(xiàn)實”也是有很多層面的,是詩人的一種“特殊的風格意識”,關注現(xiàn)實是“詩人對其文學洞察力的一種藝術訓練”,而從閱讀的角度,取材“現(xiàn)實”會讓詩歌變得容易交流,引起更大范圍的生存共鳴(臧棣)。至于詩人的“現(xiàn)實”與普通人的“現(xiàn)實”的差別,“在詩人的現(xiàn)實里總是有詞語的參與;不能忽略詞語的塑造;但最理想的狀態(tài)應該是這種塑造融入了普通人的現(xiàn)實本身,以致詩人無法聲稱對這種現(xiàn)實的發(fā)明權”(王東東)。

        正如很多依然閱讀和關心當代詩的讀者感受到的,當代詩相當繁榮,但其接受廣度和深度還遠遠不足,從某個角度看,這與詩歌批評的失效有關。2013年的《新詩評論》第一輯刊發(fā)了詩人雷武鈴《當代詩歌批評之批評》一文,是對當代詩歌批評的一次嚴肅而中肯的省思。雷武鈴從分析“當代詩歌寫作浮躁混亂”這一種評判開始,探討當代詩歌的特殊性,為當代詩歌批評正名。因為當代詩歌寫作呈現(xiàn)的特點就是混亂的,當代詩歌批評的工作應該是大浪淘沙式的,需要批評家運用其感受力去理解與判斷,而非簡單地加入對于當代詩人和當代詩歌不滿的合唱。“當代詩歌批評最大的特點是它的批評是現(xiàn)場現(xiàn)時進行的,它批評的對象處于原生狀態(tài)。”以“理解”與“判斷”為尺度,雷武鈴比較了古代詩歌研究和當代詩歌批評工作之間的差別,強調(diào)當代詩歌批評中批評家判斷力的重要性。在這個前提下,雷武鈴進一步反思了當代詩歌批評家的形象和專業(yè)性批評問題。無論是把批評家想象為一個宗教領袖般的形象,還是強調(diào)所謂的專業(yè)性批評,在雷武鈴看來都不是當代詩歌的發(fā)展方向。在他看來,“詩歌批評是一種主觀價值和個人的審美傾向的批評。當代詩歌批評的人物始終是一種時代美學精神的探索與尋求,不是一種科學的檢測方法或標準體系的建立。”應該說,雷武鈴的文章是給當代詩歌批評適時提供的一針清醒劑。正因如此,我們有理由期待,困頓中的當代詩寫作的深化應通過有耐力、有眼光、有價值評判能力的批評實踐去開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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