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魯院高研班的學員這么多人喜歡報告文學,我很高興。我一向認為報告文學當前或是未來較長時間內存在的一個問題,是青年作者的缺乏,希望通過這么一個場合傳達這么一個愿望,希望在座的各位青年作家,將來能加入到報告文學創作中來。
第一個問題是,要打破認為弘揚主旋律、體現正面力量的作品就不是對社會的責任與擔當,而只有寫社會問題寫批判的問題,才是有責任與擔當的成見。這是片面的。比如說何建明寫的《國家行動》《部長與國家》《我的天堂》《國家》等,都可以歸入廣義的主旋律作品。這些作品都是寫人的真善美,引導人向上的,這種弘揚就是對社會寶貴的擔當。事實上,有的主旋律作品并不缺乏批判,只是作家用自己的高明進行了很好的把握,把握好了寫問題與弘揚正面力量的關系,把握好了局部與全局、個別與全部的關系。如《根本利益》實際上也是非常尖銳的,一開始就會寫一個百姓家里的棺材里放著一副尸體,很多年都不下葬,體現了黨群干群關系的緊張,體現了農村存在的問題,但最終轉向了道義的弘揚,走向了主旋律,得到了廣泛認可。
第二個問題是要打破文本的界限。我們的作品是什么文本,其實并不很重要。近年來出現了非虛構創作熱,很多人都在寫非虛構作品,甚至還有命名為非虛構小說的作品。如孫惠芬的《生死十日談》、梁鴻的《中國在梁莊》都寫得很成功,但在文本上卻有些模糊。但這并不重要。我們可以不去探討這個作品是紀實文學,還是報告文字,亦或是小說、虛構作品、非虛構作品,我覺得作為一個作家來說,你只要把作品寫好,就是最大的成功。
第三個問題是要打破報告文學的題材概念。報告文學不能簡單的說就是寫當下的現實的,像王樹增他們的歷史題材都是很經典的報告文學,只要是紀實的文學的,有新聞性的內容和信息,不管是歷史的還是現實的,我認為都可歸到報告文學范疇。許多報告文學作家把報告文學的圈子劃得太小,結果把許多人劃到了報告文學的圈外。其實記者寫報告文學有一種天然的優勢,我也希望今天來的新聞媒體的記者朋友,也參與到報告文學寫作中來,因為你們的寫作有一種得天獨厚的優勢,采訪的便利,同時你們的文學修養也不見得比作家的低。
第四個問題是要打破報告文學載體傳達方式的界限。不要以為寫成書或是發表在雜志上那才叫報告文字,我認為可以表達成視頻表達成網絡,也是一種實現方式,是一種多元的呈現。
第五個問題要打破對報告文學作家是單面手認識的成見。其實報告文學創作是熟知多領域的多面手,如何建明既寫主旋律報告文學也寫問題報告文學,李鳴生寫航天報告文學也寫地震方面的報告文學,黃傳會寫農民工題材的報告文學也寫海軍題材的報告文學,他們的寫作對我們青年報告文學作家都有很大的啟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