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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匠者》:雕琢匠人故事,展現工匠精神
      來源:中國藝術報 | 蒙戈  2024年07月23日09:07

      入圍內蒙古作家協會2022年度“內蒙古文學重點作品創作工程”的趙海忠的長篇小說《匠者》以內蒙古烏蘭察布高原為背景,寫北方農村幾十年的興衰際變。小說塑造150多個人物形象,體現普通百姓苦難中追求美好生活、熱愛勞動的美好品格和樂觀積極向上、幽默風趣的生活情懷,以及歲月不居、時光流逝的社會變化,風格惆悵感懷又釋然通達。《匠者》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后,引起讀者和評論家的關注。

      在作品內容方面,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會理事興安認為,作者虛構了一個村落——杏村,就如福克納小說中虛構的“約克納帕塔法”一樣,里面生存著一群讓歷史忽略的特殊的普通百姓,他們都有各自的專長和手藝,過去叫“匠人”。他們是百姓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職業,其實是最底層的實用藝術家。正因為有了他們,鄉村的生活才有了色彩和豐富性。他們個性鮮明,富有樂觀精神,他們命運各異,充滿生命的韌勁。“一群走南闖北的手藝人,如風吹來的種子,在內蒙古高原的杏村扎根、發芽、伸展枝葉、繁衍生息。他們勤勞質樸、堅強睿智,他們心地清明、與人為善。他們抵擋了時代的風雨,讓村子壯大;他們熬過了歲月的考驗,讓手藝流傳。一時杏林蓊蓊郁郁。作者關注手藝人群體的掙扎、互助與奮斗,思考歷史和現實,揭示了歷史演進與匠者命運的關聯。”作家出版社編輯朱蓮蓮說。內蒙古師范大學教授姜澤陽表示,小說通篇洋溢著樂觀主義的情調。杏村的人們勤奮地、努力地、頑強地、堅韌地、習慣地生活著,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沒有抱怨,沒有哀傷,能吃到一把炒莜麥便滿足,便快樂。但是,透過這樂觀的氛圍,似乎依稀感觸到一絲淡淡的憂傷。生活本來如此,五味雜陳。小說《匠者》是作者對故鄉的思念,對自己曾經的回望,寄寓了作者深切的情感。

      “讀《匠者》如同看一場又一場的鄉村大戲,鄉村生活撲面而來,生動有趣。作品描寫的內容接近鄉村生活的本真,植入了鄉村司空見慣的傳統生活方式和喜聞樂見的多種藝術形式。小說看似沒有宏大的敘事,只是一個個手藝人的挨個出場,在他們的勞作中引發日常生活中的趣事和矛盾沖突。”內蒙古大學教授王芳如是說。作家、評論家黑梅認為,現代化和城市化大潮中,筆直的泛著漆光的柏油馬路,讓村莊四通八達,同時也加速了一些手藝的消失。誰來記錄或傳承那些正在衰落的村莊文化,成了時代的焦慮。農業技術推廣研究員智廣俊說:“書中農民的生活再苦再累,大家都在辛勤勞作,千方百計地改善生產和生活條件,頑強地挑戰困難,尋找生活中的樂趣,執著地追求快樂幸福。尤其是匠人們不斷創新,制作出新的物件,給村民帶來更多的喜悅和滿足。匠人們苦樂交織的故事仿佛就發生在昨天,勾起了我在農村生活勞動多年的記憶。”巴彥淖爾市新文藝群體協會副主席漠耕表示,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不斷加快的今天,城市化悄然消弭了許許多多鄉村原有的精絕的技藝,許多傳統的民俗文化正面臨著逐漸消失的危險,作品正是在強化鄉村文明不可斷,鄉村文化不可丟,鄉村技藝術不可棄。

      聚焦作品的人物塑造,廣東技術師范大學教授袁向東認為,《匠者》寫北疆邊地杏村里匠人的故事,鄉村匠人,雖大體上也可屬農民群體,但他們精于技藝的縝密心思幾近哲人,游走鄉里的生活狀態近于俠客或游牧,售技惠民的目標追求又和商人有幾分近似。他們走街過巷,見識既多,心思便較一般農民復雜。這群隨著現代化進程而正在消失的鄉村匠者,為這部小說豐富的文學性和濃郁的人性、鮮明的人民性,提供了生活支撐。在內蒙古藝術學院教授劉金梅看來,該作品以塑造人物為出發點,通過對烏蘭察布一個虛擬的村莊杏村手藝人飲食日常的精雕細刻,描繪出塞北農村耍手藝人的眾生相,著力點落在匠人們的勤勉又善良、聰明也機巧、多才多藝又極具求生欲望的性格特質上。

      老牛大爺憨厚待人,勤奮種地,身懷炒莜麥技術,終身未娶。杏葉,是村里的一個年輕姑娘,與老牛差了輩分。老牛一直偏愛她。當他得知八木匠給紫丹做了一個如稀世珍寶一般的梳妝匣,就想給杏葉做一個,不為別的,只為自己死后,還會有個人懷念自己。當他把精美的梳妝匣交給杏葉,宛如完成了一樁大事,安然、安詳、踏實。書中類似這樣的情節背后傳遞的情感力量,讓內蒙古藝術學院教授李樹榕動容。內蒙古科技大學教授高蘭英、在讀研究生李欣澤認為,《匠者》以內蒙古烏蘭察布市為背景,描寫了杏村幾十年的發展變化。數十位個性鮮明的工匠人物為這座北疆村落增添了蓬勃生機,也展現了匠人精益求精、盡善盡美的工匠精神。

      著眼于創作特色,浙江工商大學教授郭劍敏認為,這是一部描寫中國北部鄉村社會生活史的典范之作。作品圍繞著鄉村里五行八作的匠人而展開敘述,寫得妙趣橫生、色彩斑斕,以一種奔放而熱烈的筆觸生動地呈現中國北部鄉村社會的日常生活史。在內蒙古文藝評論家協會名譽主席宋生貴看來,作品以匠人作為主要角色構成,在匠人通常是鄉村中比較有個性的人、匠人與各色人等聯系廣泛、匠人見識較多常常可以成為場面上的人物等方面頗具趣味。內蒙古大學教授高明霞認為,趙海忠所講述的中國故事,來自他的家鄉,得之于他自身的生活體驗,尤其是對農村匠人的熟知和深刻理解。他效法匠者手法,精描細刻,靈巧地編織故事,精心地刻畫人物,通過豐富細膩的生活細節閃現社會嬗變留給杏村的時代印記,用大量細致有趣的細節構建了小說的肌理,因此,細微之美,是《匠者》突出的藝術特征。內蒙古師范大學教授陶長坤表示,《匠者》的藝術創新,主要體現在結構上;結構的創新,主要體現在時空安排上。《匠者》總體上是縱向直線型的順時空,但內部多有變化,或時空倒置,或時空交錯,前行后退,逆折回旋,縱橫捭闔。烏拉特前旗一中教師王美珍從《匠者》精雕細刻描寫匠人們的勞動過程中,感受到了勞動的美感。“寫巧靈剪紙,描寫精細到角度、手法,甚至掉落的紙屑粘在貓狗身上的細節,都躍然紙上。勞動中的美感、和諧、輕巧與巧靈的形象水乳交融。”包頭師范學院教授王素敏透露自己是提前看的《匠者》電子版,“在序言及每一章的結尾處(第十六章除外),均設有‘微信群對話’,將微信群里的人都設置成與書中故事有密切關聯的人物,不僅增強了故事的可信度,也讓微信群中人物對小說故事情節有所補充,同時,將微信群人物作為‘讀者’寫進小說,他們既是當事者,也是閱讀者,能對小說進行糾正、干預和補充。”

      “《匠者》語言雅俗兼容,有濃濃的文人氣和鄉土氣。作者很熟悉地方方言,同時又有專業的語言把控能力。書中無論是人物對話,或是對事件的敘述,遣詞用字十分講究,表達嚴謹而不失幽默,句式工整而富有韻律;大量使用烏蘭察布地方方言,精選方言詞語,巧用俗語民諺,‘土得掉渣’,讓人倍感親切。”天津市政府退休干部高憲哲說。上海梅山設計院退休高級工程師范俊來表示自己讀作品時被熟悉的場景,濃郁的鄉土氣息,具有鮮明性格的人物所吸住,尤其是那些帶著鄉音的文字,激活了游子共鳴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