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戶登錄投稿

      中國作家協(xié)會主管

      優(yōu)選中短篇 | 2022年6月
      來源:中國作家網(wǎng) |   2022年06月21日14:31

      點擊閱讀作品

      黃德海推介:《突如其來的一切》田耳,《天涯》2022年3期,責(zé)任編輯林森

      近年來,田耳似乎一直在寫兩種類型的小說,一種是從容不迫地講故事,意興遄飛,有滋有味,《開屏術(shù)》和《嗍螺螄》屬于這類;一種是把情節(jié)集中在某個時間點,敘述一寸寸推進,從每一個故事的縫隙里再挖出新鮮的細節(jié),《一天》和現(xiàn)在看到的中篇屬于這類。《突如其來的一切》既是事實中突如其來的一切,也是心理上突入其來的一切,經(jīng)歷過這一切的人,既在具體中體會了行事的困難,也在對各種行為的分析中深入認(rèn)識了自己。值得特別注意的是,盡管小說寫的是讓人疲憊的生活,敘事卻始終飽滿而恣意,似乎深處蘊含著什么動人的活力。

       

      馬兵推介:《路上的民謠》李新勇,《飛天》2022年第4期,責(zé)編郭曉琦

      小學(xué)的主人公是在上海酒吧駐唱的民謠歌手,因為生活的波折也因為疫情的疊加,回到了離開多年的松林寨。他恰趕上阿公的葬禮,見證了一次鄉(xiāng)間的葬儀。麻經(jīng)師傅對故人的唱頌,嗩吶響器班鏗鏘的吹奏,還有故鄉(xiāng)親人的家族回憶,無不讓處于迷惘的歌手獲得通達的徹悟。小說敘事從容,輻射開闊,遠至自然的靈性、靈魂的安妥,近至鄉(xiāng)間的空巢、都市漂泊的夢與孤獨。歌手創(chuàng)作的民謠與麻經(jīng)師傅那自大地而來的心音遙相呼應(yīng),告訴讀者,我們走出的每一步,背后都是故鄉(xiāng)。

       

      陳濤推介:《牧羊人次松次仁》拉先加(藏族),《民族文學(xué)》漢文版2022年第5期,增寶當(dāng)周(藏族) 譯,責(zé)任編輯徐海玉

      作品講述一個年輕的牧羊人次松次仁,在放羊過程中被人偷掉十多只羊,其中有自己最愛的一只放生羊。面對這種從未有過的情形,他與父親饒丹在嫌疑人六只手住處對面的山上埋伏觀察多日,在這個過程中,次松次仁發(fā)現(xiàn)了懸崖上的山羊,由于吃草讓自己陷入絕境,只能等死。一方面是自己丟失的羊群,一方面是需要冒著生命危險才能救下的山羊。次松次仁終究在一個半夜踏上了救助黑山羊的路途。但可悲的是,他在背著山羊爬行過程中,由于山羊的突然一動,導(dǎo)致了他的墜落。

      雖說是短篇小說,但有一萬八千多字,已經(jīng)接近中篇的容量。作品句子簡短,幾無長句,用語樸實平白,卻有韻味。作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純粹的,有情懷,有大愛的年輕牧羊人形象,他信奉“有情眾生”,上至佛,下至鬼,以及羊、螞蟻等等,都同人一樣,有生有情。他以這樣的眼光看待萬物,自然會給出不一樣的答案。他如同大地之子,自然之子。他讓我們知道我們?nèi)祟愒谧匀恢械奈恢茫膱允刂y,以及悲劇,象征著現(xiàn)代性對我們的侵蝕,這也是對我們的警醒。而這樣的作品,也讓我們從瑣碎的日常中脫離開來,實現(xiàn)精神的飛升。

       

      聶夢推介:《瓦屋山桑》張國龍,《人民文學(xué)》2022年第6期,責(zé)任編輯劉汀

      《瓦屋山桑》是一篇兒童文學(xué)作品。作為以文學(xué)為志業(yè)的人送給孩子們的節(jié)日厚禮,發(fā)表在《人民文學(xué)》雜志第6期上。編者在卷首語中這樣描述它,“長篇小說的容量”,“寫出了細微的苦澀和綿厚的回甘”,“如同小滿時節(jié)的晨光,充盈著元氣”。

      《瓦屋山桑》又不止是一篇兒童文學(xué)作品。在當(dāng)下的寫作中,我們常常與太多的不滿和困境相遇。它們在作家的筆下各具形貌,讓我們深感生之艱難,同時又覺得言有盡時。而那些行進在正常生活中的好人,可信可托的人,相互疼愛而完全不必故意的人與人,卻越來越少地出現(xiàn),寫作者和閱讀者似乎同時消失了想象正常、描繪善好的能力。從這個意義上說,張國龍的《瓦屋山桑》具有一種補闕的特質(zhì)。作為“鐵橋李花”系列的最后一部作品,故鄉(xiāng)中,兄妹倆、鄉(xiāng)里之間樸素至真的情誼,讓時代的流水匯聚成光陰的故事,同時也讓近處或遙遠的人們,在沖淡與共情中獲得綿長的滿足。

       

      郭冰茹推介:《起因》金仁順,《鐘山》(女作家小說專輯),責(zé)編員淑紅

      《起因》是《鐘山》在“女作家小說專輯”中推送的小說,它也為我們進一步思考性別問題提供了一種可能。就許老板與佳音的關(guān)系而言,中年男人無疑占據(jù)強勢位置,然而在比許老板更有權(quán)勢更有錢的趙麟面前、在佳音的直播帶貨的流量面前、甚至在年輕健壯的康巴司機面前,他卻是弱勢的。金仁順在《起因》中想表達的或許是在二元對立的權(quán)力模式中,沒有人能始終處于優(yōu)勢地形,不管男人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