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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索珍 扎西達娃:堅持文學創作,堅守文學陣地
      來源:《西藏文學》 | 索珍 扎西達娃  2022年01月10日07:43

      1979年,扎西達娃在《西藏文學》上發表了個人首篇小說《沉默》。此后相繼發表作品《沒有星光的夜》《西藏,系在皮繩扣上的魂》《夏天酸溜溜的日子》等作品,并獲得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莊重文文學獎等各類獎項,是中國魔幻現實主義小說代表人物,西藏當代小說奠基人。

      此外,扎西達娃還將自己的藝術視角投向影視劇本及編導、制片的領域,成就斐然。1995年,由其作詞、編導、創意、制片的MTV電視音樂《向往神鷹》獲得中國MTV音樂電視金獎第一名;2000年,他擔任劇情電影《益西卓瑪》的編劇,憑借該片獲得第20屆中國電影金雞獎最佳劇本特別獎;2004年,主演劇情電影《死亡詩意》;2008年,擔任愛情電影《岡拉梅朵》的編劇;2010年,擔任愛情電影《西藏往事》的編劇;2016年,擔任文藝電影《皮繩上的魂》的編劇 ,該片入圍第53屆臺灣電影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獎;2018年,擔任編劇的劇情電影《阿拉姜色》上映 ,他憑借該片獲得第2屆編劇嘉年華年度關注電影編劇獎、第21屆上海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最佳編劇獎。

      時值西藏自治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成立40周年之際,《西藏文學》編輯部特邀請扎西達娃老師談談關于西藏文藝界,特別是西藏文學界的現狀及對文學創作者的寄語。

      索朗卓嘎:扎西達娃老師您好,十分感謝您百忙之中接受我們的采訪。

      扎西達娃:嗯,咱們放松點,像聊聊天一樣。

      索朗卓嘎:老師,2021年是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在這一大事、盛世、喜事匯聚的一年,西藏自治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以下簡稱為區文聯)迎來了成立40周年的重要時刻,作為西藏自治區文聯的主席與我區著名作家,您參與了西藏自治區文聯的建設和發展,相信在這段歲月里,一定會有很多讓您難忘的記憶吧?

      扎西達娃:要說這段時間,我更多的時候還是和文學在打交道。我是1985年到咱們區文聯的,那時候印象最深刻的是咱們編輯部的力量特別強,當時有一大批全國各地來的大學生進藏,像修義忠、馬麗華、范向東、魏志遠、田文、龔巧明、余友心等等,他們的編輯素質與理論素質都非常高,而且他們也都是作家,本身也寫了很多東西,像秦文玉寫了《女活佛》;范向東寫了長篇報告文學《高天厚土》;馬麗華就不用說了,當時她從寫詩和寫散文開始,到后面已經是在全國很有名氣的;田文也寫了非常有分量的評論文章,她本身就是評論編輯,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小說作家;魏志遠是詩歌組的,他的詩寫的非常好,特別是《雪野》。我們說起當時的西藏文學,總是先提小說這一類,其實詩歌方面也是很棒的,當年還舉辦過“太陽神詩會”等筆會、沙龍。那個時候首先編輯部的陣容是很強大的,我們經常說上世紀80年代的西藏文學、西藏小說,在全國的文壇上有影響,其實很多人忽略了背后有一個強大的編輯班子,而且他們的工作能力與熱情也確實讓我們很敬佩。上世紀的80年代初,編輯經常下鄉組稿,扛著行李卷、搭著車,條件好的可以買個公交車票,差的就坐在大車上,親自下到基層,在連電話都沒有,通訊就靠信件來往的時代,發現作品、找到作者、去見作者、跟作者拿著稿子給他們一字一句地改稿,那種相當于理想主義的敬業精神鼓舞了當時很大一部分作家。那幾十年在咱們區文聯及作協的支持下舉辦了各種筆會和研討會,編輯部的所有編輯組織這些活動時具有很強的凝聚力,其實那個時候大家凝聚不是凝聚在某一個作家或者領導的身邊,而是凝聚在咱們編輯部這些編輯們的身邊的。所以總體說來,這一塊我印象還是非常深的。我希望咱們現在的編輯部回顧并繼承這些老編輯們的敬業精神,也繼續學習提高編輯才能,聚集更多的文學人才,壯大西藏文學的隊伍。

      索朗卓嘎:謝謝老師,我們一定會繼承并發揚老編輯們的敬業精神,努力挖掘培養更多更好的作家及作品。在這40年里,西藏自治區文聯挖掘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藝術家與文藝工作者,您作為在文學創作與影視編劇等方面都成績斐然的藝術家,能否談談這些年來西藏文學事業的發展狀況?

      扎西達娃:這幾年因為我關注《西藏文學》也不是太多,不像以前每期雜志都看,因為方方面面的關系,我現在只偶爾翻一翻,看一看,所以總體來說的話,其實次仁羅布應該是更權威的,他自己既搞創作也是《西藏文學》的主編,所以他對近年來西藏文學事業的發展狀況應該比我更清楚。

      但總體來說,過去經常動不動就說上世紀80年代是一個高峰,是一個輝煌時期,但我們不能以那個年代來作為西藏文學的一個標桿,它是在那個時代留下的一個歷史印記。這么多年過去了,其實我們也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作家,特別是年輕一代作家的涌現,所以西藏文學并不是說斷代了,我們只能說在全國產生了重大影響的作品有多少等等。這幾年整個中國的文學和上世紀80年代的文學也是沒法比的,所以我覺得不能用這個方式來看待現在的文學,其實西藏文學在上世紀90年代以后到2000年,也就是大概上個世紀初確實沉寂了一段時間,既沒有什么作者也沒有什么比較有影響力的作品,比較蕭條。但我這幾年直觀地感覺到,一個是咱們雜志從那個時候到現在為止,在整個藏區的文學愛好者心目中仍然是一個圣殿,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刊物,只要是文學愛好者,都希望能夠把自己的作品發表在《西藏文學》上,能夠經常讀到《西藏文學》,依舊把《西藏文學》看成是一個很重要的文學陣地,所以《西藏文學》在稿源方面,一定還是比較充足的,只是稿件質量好壞要另當別論了。

      二來,這些年也涌現出很多的新的年輕的作家們,盡管他們教育背景或者對文學的觀念不一樣,但首先他們是文學愛好者。現在發表的途徑很多了,從社會學的意義上來說,每個人都可以成為作家,只要在手機、電腦上發一段文字,通過某種社交平臺,他就可能成為一個作家,不像過去只有通過雜志或者報紙文藝版看到自己的名字變成鉛字,才能被更多的人看到,這兩者之間無非只是受眾面的大小而已。

      互聯網時代,年輕的作家們關注的面就更多了,現在分散受眾不像以前只是集中在純文學,現在各種文本、各種形式它都可以稱其為文學創作,不像以前,文本離開某種特定的氣質和要素,它就不叫文學,也因此,我們對文學的界定也要更加寬泛。過去一個作家,一個文學愛好者,他可能往往除了工作,大量的精力實際上就只關注寫作看書這些事情,非常專注地對待文學作品。現在人的精神層面是越來越豐富的,你不能要求現在一個文學愛好者他只關注文學,當然,現在的社會下也很難只關注文學。他除了寫作以外,可能還有其他領域的興趣,比如看電影、聽歌曲、游泳、旅行……實際上這就是現在人們精神生活的多樣性。但我們把對文學和對文學愛好者的界定范圍擴大時,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不管是藏族作家還是內地來的作家,我們現在文學作家隊伍應該是比過去更多了。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相對于上世紀80年代的藏族作家們,不管是漢文寫作的、母語寫作的,還是雙語寫作的,他們那一代人受教育的程度,永遠沒有像現在這一代孩子們受教育的程度那么好,現在的孩子的視野、閱歷和豐富性確實要好很多,所以這一點上我覺得這一代年輕作家們還是大有可為的。我相信只要我們守得住、守得好《西藏文學》陣地,一定會吸引更多的文學愛好者或者作家們來支持西藏文學的主體,壯大西藏文學的隊伍。

      索朗卓嘎:老師您剛剛說到現在作家的精神層面也比以前要高了,您以前在一個采訪里面有次提到過,比起寫什么,怎么寫更重要,您覺得當下文學創作者們,特別是青年文學創作者們該如何將個人感受與時代相結合,更好地書寫當下?

      扎西達娃:我覺得首先寫個人感受是作家最重要的一個特質。作家寫任何一個題材,如果他的內容里沒有個人的感受在里面,他是沒法寫好的,至于說是寫個人的經歷也好,還是那種直接把個人的感受談出來變成一種更文本化的、更藝術化的,把自己的一些思想觀點、人生際遇隱藏在主人公的一些故事情節里面的,都是可以的。就是說真正好的小說,它不應該太突出某一個主題,好的小說應該有很多的潛文本,讓讀者從不同的角度去解讀它,去詮釋更多的潛藏的意義。

      說到“怎么寫”,其實文學本身就是一個“怎么寫”的過程,而不是“寫什么”的過程。在保證不觸犯紅線、底線以及法律法規的基礎上,你可以寫歷史,可以寫現實;可以寫未來,可以寫過去;可以寫想象的,也可以寫非常紀實的。從地域來說,可以寫拉薩,可以寫內地,甚至可以寫國外,這個都沒有問題。從內容上來說,你可以寫個人的體驗,可以寫一個群體;可以寫老人,可以寫孩子……所以說寫什么真的不是一個問題,最終還是“怎么寫”,一個好的作品可以將一個最平凡的事情變成一個經典,從看似平淡的故事本身,能夠解讀出一種深刻的哲理,有深刻的情感,人生的內涵或者思想性,這實際上都包含在了“怎么寫”的范疇里面。不是說我想到了一個別人沒有去寫過的東西就是一個好內容,哪怕就算沒有人寫過這個題材,囿于文字技巧、語言使用、邏輯結構等因素,未必你寫出來的就是一個優秀的文學作品,事實上你能想到的情感、經歷、哲思等等方面,基本上也都被寫完了,所以說文學作品永遠是在“怎么寫”上面。

      索朗卓嘎:我發現有很多有文學夢的人,但是因為看過了很多優秀的作品,然后對自己寫的東西會產生自我懷疑,覺得自己的作品不堪入目,像這種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應該怎么紓解?

      扎西達娃:自我懷疑或者自我否定這個過程是任何一個作家都會經歷的,不要說是初學者,即使是一個成名的大作家,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要么寫不下去,要么寫完就收到抽屜里。這就跟人的情緒一樣,每個人不可能每天都快樂,凡事都有一個周期性,有時候你覺得自己寫得很不好,但一定也會有你覺得自己寫得不錯的時候,這都是一個很正常的狀態。這種對自己有懷疑,當然不一定是一件壞事,恰恰有時候就是看出了自己和周圍的作家和優秀作品的差距,才會產生這種自我反省的思考。如果老是自我感覺特別好,永遠覺得自己寫的東西最好,但事實上作品并不怎么樣的人,他們看不到自己的缺點,也不接受別人指出他們的缺點或者善意的提醒,這種人比較可怕。

      所以說,我并不認為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是壞事,如果能較好地利用這種懷疑和否定,那么這個作者一定是謙遜的,謹慎的,在創作道路上也一定是上升的。每個作家都有自己的特點,并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可比性。每個大作家,當時他可能也是很膽怯的,很不成熟的,這是很正常的。創作過程中,如果永遠在地獄里邊的話,你也就毀滅了,就不會再寫了。相反,如果一直在天堂里面的話,你也可能就飄了,作品也就沒有魂、沒有根了。在悲與喜、苦與樂之間不斷徘徊,這就是創作的基本心態,也是創作的樂趣所在。

      正視自己的存在,你能感覺到自己有不自信的時候,有懷疑的,有沮喪的時候是對的,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特別需要堅持。你不能想著自己的作品每一篇都能被發表,每一篇都成為佳篇,每一篇都被讀者喜愛,但是只要堅持寫作,我相信文筆不會越寫越差,只會越寫越好,這是一個值得付出代價的過程。這就像畫家每天需要練畫功,做音樂的每天要彈彈唱唱、從事舞蹈行業的每天要拉拉筋、下下腰之類的,這都是在練習基本功。每次不管寫的多么糟糕,只要完成了這個練筆的過程,它一定是有好處的,所以可以有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但是一定要堅持創作,不斷提高創作水平。

      索朗卓嘎:老師的建議十分中肯,創作這件事,貴在堅持,現在我們有一部分創作者在作品被刊登后,就開始出現一些懈怠,我們編輯詢問最近的創作情況,也大多用工作繁忙等理由搪塞過去,對于這種情況,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扎西達娃:其實真要寫的話,是有時間,有精力寫的,之前發表的作品難道是因為工作不繁忙而創作的嗎?這似乎不大有可能。但我認為,這可能也與我們藏民族對功名的淡薄和與世無爭的態度有一定關系。所謂的功名,它是個雙刃劍,一方面追求功名,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它可能會成為一種創作動力,比如想從一個讀者變為一個名家,今天在縣里或者單位里小有名氣,明天在市里或者在省里甚至全國都有名氣,因為這種動力,他要不斷地學習和提升自己,不斷地輸出有質量的作品,所以這種功利也可以有積極的意義;另一方面,功利心過于重的時候,本身他的作品也就不純粹了,他或許會為了創作一部作品,使用一些不正當的手段獲取素材,也可能為了發表作品而找各種關系,不以作品本身的質量來說話等等,所以對待功名,要引導向積極的方向。

      但是咱們這個民族的作家很多時候是太淡泊名利了,這個現象也很好玩,比方說我們過去有一些作家東西真的寫得非常好,他非常有天賦,但他寫作是那種很懶散的、隨性的,他發表了一個作品,完成了自己的一個心愿,也就滿足于此了。我覺得從做人來說的話,這是一種非常好的,很自在的狀態,他們的興趣選擇余地太多,不單單只靠文學這個領域來得到生活樂趣,可這也恰恰成為了西藏文學當下的一個困境。

      這種時候,我們應該積極地探索怎樣激發這些創作者的上進心和持續的創造力。現在的年輕人價值觀不一樣,互聯網時代下,也很難再看到過去一個作品發表后,作者收到千千萬萬的讀者來信的場景,作者收到的反饋和激勵不比以前來的直接,也就使得作家的創作積極性受到影響。我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說我們能夠在充分尊重作者的意愿下,征得作者的同意后,可以在文末或是公眾號上留下他的一種聯系方式,比如微信號或者郵箱,方便讀者能夠直接將閱讀體驗反饋給作家本身,這也是一種溝通的渠道,加強作者與編輯、讀者與編輯,以及讀者與作者之間的交流溝通,或許也能起到激勵作者持續創作的作用。

      索朗卓嘎:謝謝老師的寶貴建議,我們在后續的工作中會認真研究這種方式的具體實施方案。說到公眾號,2021年《西藏文學》為緊跟時代步伐,滿足廣大線上讀者的需要, 正式推出微信公眾號,以文字、音頻、圖片等形式,將當期刊物內容呈現給更多讀者,對此您怎么看?

      扎西達娃:我們現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個紙質媒體的時代了,《西藏文學》在目前經費和人員配備都不是很充足的情況下,順應時代發展,積極推出線上平臺,我覺得肯定是一件好事。公眾號剛開始推出的幾年內,關注的人一般并不是很多,但是你首先不能考慮會獲得多大反響或多少收益,從網絡推廣產業來說,這需要一定的營銷策略,有時甚至需要專業的團隊來做策劃與具體實施,就目前編輯部的硬件與軟件條件來說,這項工作十分具有挑戰性,這也要求編輯部人員積極主動提高自身業務素養和網絡市場相關技能。有些非常有價值的內容,以往通過紙媒,它可能受到的關注寥寥無幾,但通過線上平臺的推廣,哪怕只是多一個人關注到它,也是這個平臺創立之初的意義所在。

      這個平臺上首先是一個多媒體的東西,它不僅僅限于單一的文本、圖片,還可以把一些音頻或者一些視頻和文學的東西結合起來,甚至如果技術力量和人員力量充分的情況下,在避免發生版權等問題的同時,甚至可以拍一段視頻,有背景樂,加進編輯的話語,形式上不一定非要是文字的,內容也可以談談編輯對這篇小說的解讀,或者當時是怎么發現這篇稿子的,亦或者怎么修改的稿子之類的幕后故事,這樣也許很有意思。再或者,可以邀請作者本人就創作靈感、創作契機、創作過程等方面進行“現身說法”,通過這種多元化的推廣方式,加大作者與作品的推廣力度,加強讀者閱讀作品的體驗與內涵理解,同時激勵作者持續創作。

      索朗卓嘎:我們編輯部現在也在積極往這個方向努力。老師,文學作品同質化、信息碎片化、閱讀門類多樣化的今天,西藏本土漢文作家與內地作家之間依舊存在明顯的差距,除開母語環境因素影響外,您認為最重要的是哪些方面的影響?

      扎西達娃:你們有沒有做過統計?比方說來稿的稿源,我覺得現在我們一個數字化時代和一個大數據的時代,其實現在我們可以做一個數據,或者是做一個數據化表格,內容包含作品名稱、作者姓名、民族、地址、年齡段、體裁、內容題材等等方面,這個數據非常重要,從這個里面再去分析和篩選,就可以得出很多你們關于作品同質化或者與內地當代文學熱點、文學潮流存在的差距等一些結論,甚至可以供評論者和寫文學史的人來作為重要參數。

      那么至于說內容,其實還是那句話,好的稿子永遠是極少的,像金子一樣的。我想總會有一些比較有思考力的作家們,他們總能在平凡的,看似差不多的生活里,發現不一樣的點,通過文學性的表達,用文學點亮人們看世界的眼光。

      索朗卓嘎:最后,您對西藏廣大文學創作者和《西藏文學》的囑咐與寄語?

      扎西達娃:《西藏文學》在西藏自治區文聯的指導下,走過了40多年的風風雨雨,它從一個最初的地區性刊物逐漸走到今天唯一的省級刊物,一路上十分不容易。《西藏文學》確實曾經也是在全國的文壇上產生過非常重要的影響,也培養出了一大批在國內非常重要的作家,甚至有些作家都進入到中國當代文學史,確實為展現西藏的歷史巨變,立下了自己的汗馬功勞。這么多年來,特別是在一系列社會經濟大潮中,雜志被迫改變自己的風格,走向地攤文學,走向暢銷文學等等,而《西藏文學》能夠幾十年堅持純文學辦刊,這就叫不忘初心,始終如一地捍衛著純文學的尊嚴。這一點我想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我非常敬佩的。

      我相信現在進入到新發展階段,我們的刊物也會隨著新時代的發展辦得更好,同時我也非常感謝長期以來關注我們這個刊物的廣大的讀者和給我們提供稿源的作家們,是你們長期以來的關注與支持,《西藏文學》才能歷40余年而仍舊不忘初心,堅持辦刊宗旨。同時我也希望所有創作者們能夠堅持創作,持續為西藏文學事業輸出更多高質量的作品。

      此外,我們編輯部的同仁們多向當初創刊的這些老編輯、老同志們學習,保持他們這種對文學的執著和熱愛,主動作為,尋找機遇,在西藏自治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的管理和支持下,把這個刊物辦得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