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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電影《金珠瑪米》導演楊蕊:創造屬于中國的“冰與火之歌”

      來源:文藝報 | 劉曉希  2017年12月27日07:23

      導演楊蕊在接受采訪時談到,如果在中國有一個地方可以拍出中國版的《冰與火之歌》,那只可能是西藏。因為那里的異域風情、高原奇觀以及人性的復雜都是其他地方難以想象的。而《金珠瑪米》正是延續近年來中國電影市場出現的一系列西藏題材電影的熱度,憑借精良的制作,結合十八軍解放西藏這段真實歷史,將中國土地上最后一塊“秘密”之境——昌都和整個藏東高原的風土人情進行了完整展現。在這首屬于西藏的冰與火之歌里,在權力斗爭的斡旋中,我們看到了平凡人性的偉大與局限。

      《金珠瑪米》以十八軍解放西藏這一歷史事件為背景,聚焦這場戰爭中藏漢個體的情感糾葛與關聯。楊蕊坦言,這是一個“命題作文”,但在具體的創作拍攝中,她仍然做了類型化的改編。

      作為楊蕊的第一部商業故事片,她借用了西部類型片的結構來講述一個她所擅長的民族題材故事,并延續著自己對血性、率真、淳樸的民族精神的熱情與關注。出于對人性的尊重和對市場的兼顧,楊蕊將自己的世界觀落腳在這場戰爭中的人的表現,甚至是所謂失敗者的所思所想以及所為,并且通過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之間的關系這條暗線為電影敘事平添幾分“軟度”。“央金代表了一種康巴女人,被權力所束縛,內心又很不羈,向往著自由,她很希望能夠借助某種力量,找到自己的同盟。那么,占堆就是她最早的同盟,他敢于對抗頭人的權威。占堆被頭人趕走之后,她以為他已經死掉了。直到華山這個漢人士兵的出現。她不懂什么叫做解放軍,她不知道解放軍的意義是什么。她只知道又來了一個敢于蔑視權威的人,于是在他身上,她寄予了自己向往自由的理想。此外,楊蕊談到,“我們有西部硬漢形象,但是沒有全陣容的西藏硬漢形象,(這部電影)第一次讓西藏硬漢大規模集體亮相”。

      在為拍攝《金珠瑪米》做準備的時候,楊蕊查閱了大量的史料,這些史料不僅僅包括當時十八軍第一手的資料以及其他一些正史,也包括百年前國外傳教士記錄西藏的歷史。因為導演想要看到更多真正的、鮮活的東西,她想要看看舊時的西藏究竟是什么樣,它的豐富性和特殊性在哪里。而這部電影里很多內在的東西正是從這些史料當中找到的原型。拍攝期間,楊蕊走訪了很多親身經歷了那段歷史的老人,他們也給導演講了很多當年很感人的故事。通過深入了解,楊蕊說,“我們確實看到當時的解放軍跟藏族人關系非常好,當時的藏族人就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紅漢人好,白漢人不好’,這是一些最樸實的表達。”而這,也是西藏歷史上獨有的一種表達。

      在楊蕊看來,“少數民族并沒有不同,我們其實是以少數民族為鏡子,能夠看到我們身上隱藏的東西,比如說他們身上的血性,比如說他們身上的自尊感,比如說他們身上的擔當和力量,比如說他們對情誼的重視、對價值觀的守衛。因為我們在現在這樣一個體系里面已經太久了,雖然不會覺得我們跟他們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們自己身上有很多東西被埋沒了,或者說我們自己已經看不到了。我之所以去走近他們、關注他們,就是覺得他們跟我們有太多的相似。一個男人,用他的氣勢磅礴的力量,舉起自己部落的旗幟,去挽救婦孺、對抗敵人,這是全世界都共通的典型故事,這種熱血故事是大部分人身上都有的故事”。

      西藏歷史上的這段故事最終卻落在了一個普通的漢人士兵身上。“金珠瑪米”是打碎鎖鏈的意思,片中西藏人也和這個漢人士兵一樣,努力打碎著歷史的鎖鏈,走向解放。但所有的這些又不僅僅是漢族人和藏族人之間的故事,這是人類對美好生活的共同追求。就像楊蕊所說,“它(《金珠瑪米》)最大的貢獻是突破了民族電影居高臨下、感恩戴德的范式。其實這種解放是雙向的解放,我解救了你,你也解救了我,我影響了你,你也影響了我,我覺得這才是客觀的、科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