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筆耕不輟,只為科幻創作
2003年,江波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說《最后的游戲》,此后一直筆耕不輟,迄今已發表中短篇科幻小說30余篇,60余萬字。2016年,隨著“銀河之心第三部”的出版,江波擁有了自己的百萬言長篇代表作,這在目前的中國科幻作家中屈指可數。
9月11日晚,第七屆“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頒獎盛典在國家圖書館藝術中心揭曉,中國科幻更新代代表作家江波憑《銀河之心3——追光逐影》獲最佳長篇科幻小說金獎。
從2003年發表第一篇科幻小說,到2012年獲得全球華語科幻星云獎新銳獎,再到2016年摘得大獎,問及江波有何秘訣,他回答說過程并沒有什么特別。“我只是一直不斷在寫,爭取寫出好作品。就像當天獲獎感言所說,我是龜兔賽跑中的烏龜先生,雖然爬得慢,卻一直沒停,慢慢地也就爬出一段距離了。”
寫科幻,學什么并不重要
江波最初的科幻啟蒙讀物,是上世紀80年代的一本科幻短篇集,“書里面講了很多有趣的故事,屬于科普型的科幻小說”。書中有許多在當時還是腦洞大開的想法——換頭術、隱形涂料、機器人、冰凍長生等等,這讓少年江波嘖嘖稱奇。
對于自然和宇宙以及未來的好奇大門被緩緩打開,想象力在科幻小說中那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縱情馳騁。現在想來,江波非常感謝當年讀到的那本書的作者,“那是上世紀80年代作者獻給孩子們的禮物,應該感謝他們”。
大學江波在清華大學就讀微電子專業。大三時他參加《科幻世界》在清華組織的征文比賽,“當時電腦還不算普及,我寫完后好像還找了一位阿姨幫我錄入,應該還有手稿”。最終這篇名為《歷史》的萬字處女作只得了三等獎,“相當于安慰獎”,拿江波自己的話說,“第一次野心勃勃的創作,以失敗告終”。
2003年,江波發表了自己的第一篇小說《最后的游戲》,此后一直筆耕不輟,迄今已發表中短篇科幻小說三十余篇,六十余萬字。2016年,隨著“銀河之心第三部”的出版,江波擁有了自己的百萬言長篇代表作,這在目前的中國科幻作家中屈指可數。
因為涉及大量的科學知識以及學科前沿,很多人都會覺得理工科專業的人寫科幻比文科專業更具優勢。事實果然如此嗎?在江波看來,這是個偽問題,科幻小說寫得好不好,關鍵在于“課外的閱讀量是不是廣博、是不是對科學前沿感興趣、是不是喜歡猜想未來可能的形狀”。
“非要說優勢的話,理工科專業最多也就在邏輯思維上占丁點兒優勢。”他跟記者舉例道,當下中國科幻的一線作者中,“有學中文、有學電影、有學新聞、有學哲學,這些都不屬于理工科,但寫出科幻小說照樣精彩。當然,郝景芳和我算是理工科吧,那只是我們碰巧是理工科而已”。
成就感尚未到來
江波把自己最愛的科幻作家大獎頒發給阿瑟·克拉克,理由是其作品“屬于真正的未來學范疇”,“給人帶來驚奇美感的同時也向人類的未來投去一瞥”。文學類作品中,他則是喜歡滄桑大氣的《白鹿原》,“《白鹿原》可以說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心靈史”。科普作家中,他最喜歡的是卡爾·薩根的作品,“他的作品能倡導科學,啟迪心智,曉暢明白,能從根底上塑造人的世界觀”。
多讀書,讀好書。在江波看來,這是保持創作靈感的唯一途徑。“靈感這個東西不可琢磨,它像是一種先天和后天的結合,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說不好。”
在江波的長篇作品中,“銀河之心三部曲”深受讀者喜愛。“做一個宇宙開拓者”的兒時心愿,在這部作品中得償所愿。“銀河之心三部曲”也是江波自己相對滿意的作品,“它展示了一個銀河世界,很大程度上滿足了我自己的雄心。可以認為,這是我所描繪的一個未來世界。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認同,非常高興”。
對于寫作者而言,讀者的反饋也是重要的支持動力之一。在第一次去成都參加《科幻世界》組織的活動時,江波就結識了自己的一位讀者“鷹王云天”,對方的鼓勵讓他甚為感動。
“還有一位讀者,寫了一段非常長的讀后感,分析我的《濕婆之舞》中的審美意識,看了之后覺得非常汗顏,他把我的潛意識都分析出來了。另外一位讀者說看完了‘銀河之心’第一部《天垂日暮》,看到主人公和愛人天涯永隔,結果失眠了。能夠與讀者在情感上產生共鳴,可能是一部文學作品的最大價值所在了。”
談到寫科幻最具成就感的時刻,江波回答說:“成就感永遠在后,不止不休。當我停止寫的時候,或許會找到成就感的時刻。”
期待電影版《銀河之心》
自從劉慈欣憑借《三體》摘得雨果獎,電影投拍之后,中國科幻與影視正式邁入“熱戀期”。2016年科幻大會期間,除了科幻作家之外,導演、編劇以及制作公司也幾乎是每場必到。
“銀河之心三部曲”自然也在投拍計劃之中。據悉,壹天文化已與萬達影視達成合作意向,計劃將其打造成中國版《星球大戰》。對于影視改編,江波表示共識是要做出中國自己的優秀科幻片來。“至于我究竟能在其中起到怎樣的作用,目前怕是說不好。塵埃還沒有落定。”
如何在大屏幕上講好一個故事,在江波看來是科幻作品影視改編的最大難點。“特效可以靠錢堆出來,講故事卻要依靠各方合力。這可能是國產科幻片需要突破的最大瓶頸。”對于《星球大戰》系列,江波說自己并不算是死忠粉,但它著實是影響巨大的科幻片。“它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有很多因素,也許并不能復制到‘銀河之心’上。但是,它就是‘銀河之心’最可參考的模板,希望‘銀河之心’的電影也能像《星球大戰》一樣,植入到一代人的文化中去。”
談及未來的創作計劃,江波表示并沒有明確的計劃。“就像靈感一樣,創作什么并不是我預先想好的,可能走到哪里算是哪里吧。就目前而言,人工智能是一個熱門方向。人工智能的大發展已經逼迫得很近了,再不抓緊寫寫,恐怕要被技術的發展超越,失去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