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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是現實生活的一種調節。從生活到藝術,其實是藝術讓我們獲得新感受,幫助我們去認識生活。從這個角度出發的畫畫、創作就整體性來說是自己藝術視域的拓寬。
我居住在杭州30多年,所畫都是關于西湖,這是我從畫布的無限擴展中尋得的一個繪畫新世界的起點。城市、人群、街道、房屋、山水風景等都是生活的現實,除了自己的情感牽掛,里面還有千年歷史痕跡的覆蓋和再現。幾十年來,我對景、對人、對物寫生中的所思、所看只是一瞥,那些關聯性的東西總讓我感覺不可捉摸。因此,我的畫的視域隨著眼睛一同在悄悄變化著,靜寺的南屏鐘聲、古老的詩句帶著遠古聲音交織在現實之中。任何時候,觀看和想象都會激發我的創作渴望和信心。
世界的千變萬化不一定讓我看得懂,想想現實也不一定都讓我明白,而這些卻正是吸引我繪畫的因素。畫家不是因為他弄懂了才去畫畫(畫家以形象表達他的感覺,他在第一時間內以形象對現實作出判斷。形象思維并不等同于文字思維),或許畫家想讓思考的問題甚至是憂慮一同在直視的繪畫作品中出現。總之,藝術的定義不是一句臺詞,也不是墻上一幅好看的裝飾圖。藝術有著讓靈魂和精神升華的作用,那是美好世界的再現。欣賞藝術也不只是一次輕松的行為,作品能夠提供些什么,那些解不開的生活煩惱或許能夠在看一幅畫中釋懷,作用也不一定是現在的某時某刻。一句話,圖畫進入你的視覺,說不定什么時候會讓你明白。否則,作為精神食糧的藝術怎么會有助于重新認識生活呢。
時代的變化是悄悄發生的,我們都會發現,曾經的審美和今天相比已經發生改變,其中最大的變化是看藝術的角度。但是,這并不是說過去的藝術深刻,今天的藝術輕薄;也不是說過去的藝術老套,今天的藝術新潮。顯然,是時代不同了。藝術與時代的互動就是看藝術繁榮能否持續下去。一個詞語描述了多少年,山河景色本身并沒有多大變化,你卻能突然從另一個詞語的表述中感受到新意。山河依舊,是表述人的眼光變了,你卻會覺得面前的山河都變了。藝術表現就是在這樣的道理中開拓了新的疆土。
或許人們會問:藝術的高度何在?高度當然存在,那是在人們的心中,藝術不會因為普遍性而失去她的真理性。畫家極盡自己的努力去表達,設想的高度就是自己的創造,否則高度就不存在(高度不是刻意追求,更不是贊美詞語所造就)。畫家真誠對待自己,真實對待藝術。藝術作品在藝術家的描畫中讓我們理解,也讓我們透過繪畫不斷地理解生活。因此,藝術會照亮身邊的現實世界。藝術家就在自己的藝術生命體驗中勾連了一個民族的歷史整體性。
雖然藝術是個人的行為,但是她是整個人類行為的縮影。圖畫是畫家從事物中體驗出來的,畫里有表現和激情,畫里的激情可以保留一萬年。 (焦小健)